第36节(3 / 6)
下来摔得狠了,一瘸一拐回了景福殿,宸妃问清缘由,非但没有安慰,反而狠狠训斥元邕:“这样的窝囊,被欺负成这样,日后如何与他争锋?母妃又该指望着谁?天家无兄弟,你要在学业上压他一头,打架也拼了命反击。处处比太子出色,才能得皇上另眼相看。”
此后元邕竭力避着太子,读书却用功许多,皇帝考察功课时,元邕总是能得夸赞,太子屡遭训斥,更加变本加厉欺负元邕,静王将一切看在眼里,只装作不知,埋头做自己爱做的事。偶尔事发,皇帝问起静王,静王或说没看见,或说不过是兄弟们玩闹,上书房中兄友弟恭,请父皇放心。
皇帝最信赖文弱温和的静王,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有一日,元邕与太子在箭亭中练习射箭,太子瞧着元邕箭箭正中靶心,气恼之下突然转身,箭头对准了元邕,用力拉满弓弦,铁箭朝着元邕面门而来,元邕反应敏捷,身子往后一仰,四仰八叉摔倒在地,静王正在不远处晒着太阳看书,不防太子射出的箭来到面前,擦着头皮飞了过去。
元邕刚爬起来,皇帝踱步而来,瞧见他满脸是土,沉声问何事,太子嘴角噙着笑意,“启禀父皇,是儿子的箭射偏了。”皇上嗯了一声,再不看元邕,欲要转身离去,从未站起来过的静王猛的站起身,叫了一声父皇,指着太子道,“三郎箭箭直中靶心,皇兄好几箭都射偏了,一生气就朝三郎射了一箭。”
元邕并不知是太子无意中惹了静王,对静王挺身而出为自己说话感激不已,从那以后总追着静王一口一个皇兄,掏了鸟蛋都不忘给静王留两个,有时候觉得静王太寂寞,放弃玩闹陪着静王,无聊得打盹也不肯离去。静王却总是淡淡的,由着他来去,对他带来的小玩意也不多看,只随手搁在一旁。
太子挨了几板子养好伤后,元邕几次遇险,失足落水,或者寝宫中着火,又或者行猎时被突然疯狂的野兽袭击,元邕命大,都躲了过去,静王依然只是旁观,元邕心里隐约明白了什么,活泼的性情渐渐变得沉默。
那日适逢静王生辰,元邕抱着大三门外书市中淘的一箱子书来到静王府。静王瞧见元邕到来十分意外,自打从宫中搬出,无人记得他的生辰。元邕看静王府寂静冷清,打发人到瓦市子买了吃食酒菜,又唤了几个相熟的小公子,热热闹闹为静王办了生辰。那日静王喝了许多酒,宴席散后扯着元邕袖子不让他走,对他说了许多话。这些话残酷而绝情,却是真相。元邕夜里回去就藏了起来,一日一夜后出来,径直到了静王府,对静王磕头道:“还请二哥教我。”
从那以后,静王教着元邕对付太子,太子吃了许多暗亏,却拿不着把柄。又过几年,静王以病弱为由关在府中读书写字,除去年节甚少露面,元邕则开始逃课混迹市井,言行越来越放荡不羁,为免太子猜忌,兄弟二人只是暗中往来。
青鸾听罢湛卢所说,良久无言,一直以为元邕比她幸运些,他有父皇母妃,有外祖舅父,有青梅竹马,太子虽与他敌对,可静王一片爱弟之心。原来他与她一样,在最需要呵护疼爱的时候,只能独自挣扎着寻找出路。
他这次要躲起来多久?青鸾思忖着对珍珠道,“回去收拾衣物,我住在这儿不走了,他若出来,第一眼便能瞧见我。”珍珠唤一声姑娘,青鸾摇头,“不矜持了,该认错认错,该哄着就哄着吧,惯坏了呢,也无所谓。”
湛卢欣喜不已,欣喜劲儿过了,后背嗖嗖得发冷,为了爷说了静王坏话,不会有事吧?正想着,金定蹬蹬蹬冲了进来,湛卢慌忙将剑抽了出来,做出个防护的架势,嘴里急急解释道:“金定姑娘别误会,我是为了大家好。”
金定没看他,风一般从他身旁冲了过去,冲入正殿唤一声青鸾,青鸾忙迎了出来,金定瞧见她,跑过来一把抱住她嚎啕大哭。青鸾忙问出了何事,金定摇着头,哭了半晌方止住,呜咽着道,“青鸾,我好象是喜欢上静王了。”青鸾松一口气笑道,“怎么突然就明白了?喜欢就喜欢吧,怎么还哭上了?羞不羞?”
金定松开她两手捂脸坐在了榻上,青鸾拧了帕子过来,“可要擦擦脸?”金定哽咽着摇头,“被他发现了,正揉腿呢,突然就醒了,定定瞧着我,我忙说是为了他好,这些日子腿不疼了睡得也安稳了,他却冷着脸,说他的腿自有御医,不用我多事。说嘱咐过我,白日里勤加练兵夜里好好歇息,说我答应了,为何做不到,说我婆婆妈妈妇人之仁,如何能成大器?说看错了我,器重错了人,说以后若再去,就不让我练兵。他那么凶,我突然就生气了,我大声说,从去年腊月来到东都,我每一夜都过来,整夜整夜为你揉腿,如今为了练兵,只来一个时辰,姑奶奶愿意,姑奶奶喜欢你,你凭什么不让我来?我说完突然就明白了,臊得闭了嘴,他也不说话,好半天摆手道,去吧,日后莫要见面了,练兵的任何事,问怀邕就是。”
金定说着话又哭起来:“原来我喜欢他,我怎么才明白?我怎么就说了出来,他再想见我,我也不敢见他了,臊得慌。”
青鸾环住她,头枕着她肩:“元邕生我的气,躲起来不见人,我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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