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节(3 / 4)
“芳菲说的这个人,是国师吧。”
芳菲笑说然也,握一下她的手,“怎么呆愣愣的?累了?青鸾,贺先生没有出席哦。”青鸾哦一声随口说道:“许是先生不喜这样的场合吧,太过纷杂。”
芳菲一笑看向窗外的从嘉,从嘉瞧见她对她做个手势,芳菲扭一下脸,假装没看到,笑对青鸾道,“你呀,得了空就歇息一会儿,倦了吧,昨夜里,谁在屋后吹埙扰人清梦?”青鸾笑道,“是先生,先生跟我说了几句话,芳菲,我这会儿心里很乱,想静一静。”芳菲却不放过她,抚一下她头发道,“有句话,我斟酌来去,还是说与青鸾,我总觉得,青鸾对先生,似乎有些不一样。”
青鸾摇头,“哪里不一样了?”
“崇拜依赖,总是找借口去西院,青鸾与先生之间,不只是师生之情吧?”芳菲试探道。
“芳菲想多了。”青鸾疑惑看向芳菲,“昨夜里,芳菲听到了我与先生的话?”
芳菲笑着站起身,“我都睡死了,如何听到?”
青鸾手支了颐发呆,国师说我是皇后命格,那我与从嘉之间,究竟是友情还是亲情,似乎已不重要了。一笑打起精神,起身去到人群中,得体微笑着,礼貌寒暄。
傍晚来客散尽,青鸾径直往西院而来,轻轻叩响门环,一位小黄门应声而出,躬身笑说:“启禀鸾郡主,贺先生今日天不亮就动身了,说是要回东都一趟,已禀报了皇后娘娘。”
青鸾有些急,“先生可说过何时归来?”小黄门摇头,“没有准确的日子,如今已是腊月,先生回东都正好赶上春节与元宵,怎么也得过了节再动身回返吧。”
青鸾怏怏转身,猛然想起先生昨夜说告辞,原来是要回东都去了。何时归来?可还会归来吗?想到先生可能不会归来,青鸾心头有些慌乱。
回到鸾苑,芳菲过来辞行,青鸾捉住她手,“芳菲何日再来?”芳菲笑道,“大概青鸾与从嘉成亲的时候吧。”青鸾看着她,“芳菲,有些事我一时想不清楚,慢慢我会想清楚的。”
芳菲上了马车看着青鸾笑:“或许,过了二月二,我就又会来的。”
夜里青鸾染了风寒,鸾苑闭门谢客,连从嘉也不见,说是怕过病气给他。肖娘看青鸾沉默着,终日不发一言,不由想起楚王去后那些日子,青鸾也是这般,眸光沉沉,似乎在暗暗打着什么主意,都与太子殿下订亲了,她为何事烦恼?
腊月初十乃是楚王忌日,青鸾一早神清气爽出门,从嘉作陪,掀开马车帘看着青鸾,青鸾笑笑:“从嘉,避嫌吧。”从嘉有些委屈,许多日没见了,一见就要与他避嫌,青鸾接着道,“我的病没好利索,从嘉也别骑马,还是坐车,天气冷。”
从嘉方笑了,原来是怕过病气给我,又怕我冻着,青鸾这样关切着我,兴高采烈登上了另一辆马车,青鸾放下车帘闭了眼,早已习惯了从嘉在身旁,一路说笑着,累了就彼此靠着,今日马身旁空落落的,心里也发了空,青鸾将披风裹紧了些,虽空落,却已不再懵懂。
南星将一切准备得妥当,祭奠过父王与母妃,青鸾恳切看着南星,“我想求见国师。”南星不问为何,只说一声好。
☆、21 命格
国师四十上下年纪,身形较常人高大,着自在闲适的靛色海青,不戴僧帽,黑色布带简单束了一头墨发,如瀑般垂于腰际,青鸾踏进院门的时候,国师正亲自打着蒲扇在廊下熬药,旁边两位垂髫的药童垂手侍立,屋顶上一双白鹤轻快盘旋来去。
看到青鸾进来,国师说一声奉茶,有童子打帘请青鸾进屋,青鸾刚坐下,茶童奉了茶过来,雨后天青釉的瓷盏薄得几近透明,嫩绿的茶叶缓缓浮沉,煞是好看。
如今这样的时节,茶叶为何依然嫩绿?青鸾看向窗外,树木萧瑟花叶凋零,又回头看一会儿茶叶,待沉了底方轻轻捧起,浅嘬着咦了一声,隔着茶几另一张椅子扶手旁,有一座树根做成的花架,花架上红陶花盆中牡丹开得正艳,碧绿的枝叶间,同根同枝,花开白黄粉红紫绿黑蓝八色。
难道是绢制的花?青鸾不敢伸手去摸,俯首去嗅,鼻端清香袭人,柔嫩的花瓣触在脸上,不由讶然自语:“竟然是真的,怎样栽培出来的,又如何做到一枝八色?难道国师是神仙,变出来的?”
侯了盏茶功夫,听国师在外吩咐:“药钵拿棉包裹了,骑快马,趁热送进宫中。”
然后听到马铃声起,国师脚步笃笃往里而来,青鸾忙站起身相迎,国师进来看向青鸾,疏眉细目,目光温和而慈悲,青鸾恭敬施礼,国师微笑道:“休要拘束,且自在些。”
声音醇厚亲切,青鸾坐下看一眼国师欲语还休,国师鼓励一笑:“青鸾可畅所欲言。”
青鸾一笑:“初四那日青鸾与太子订亲,青鸾无意中听到皇后娘娘提起,国师曾为青鸾测算,言说青鸾是皇后命格。”
国师点头,“确有此事。”青鸾低了头,“这命格之数,可能破解吗?”
国师微微有些诧异:“为何要破解?”
青鸾斟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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