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节(2 / 4)
平侯不管那些,只紧盯着攻城车。
轰隆一声,攻城车终于到了皇城根,一端撞在了墙上,下面的戎兵们在盾牌的掩护下搅动绳索,车上的板梯冉冉升起,向城墙靠去。这板梯沉重,城上的人根本无法用杆子推开。
楼梯“砰”地一声靠在了一个箭跺之下,正是太平侯守着地方,像是给城墙外加了个的楼梯。
城下的戎兵们一阵欢呼,一群戎兵争相登梯而上,城上的人们浇下热油点燃,但是火焰稀薄,原来梯子的表面钉了一层铁板。戎兵们拉着民众挡在身前上梯,当挡箭牌,也压住火苗,城上的人们大喊:“下去!”有些民众到半途跳了下去,后面的戎兵见火势一减,也不拉人了,直接上梯,往城上冲来。
他们很快就接近了城头,城上的人们又一次泼下热油,有些戎兵躲避着火焰跌下,可是后面的人太多,根本无法阻止。
打头的戎兵接二连三地掉下攻城梯,露出一个身材高大的戎兵。他握着一杆长枪,竟然踏着梯上残余的火苗快步而上,在城垛下,他长枪一送,将一个拎着油桶,刚要往下泼油的周朝兵士一枪挑起,扔下城去。
人们的惊呼中,太平侯看清了他穿着铁鳞甲上的锈迹,扁平的脸上,眉骨突出,嘴骨硕大,厚唇微微张开,舌头兴奋地半露……
你长得真难看!太平侯握了自己的三环大刀,站了起来,才要闪身在城垛挡住他,突然眼前发黑,耳中嗡嗡做响,太平侯心头一震,吓出了一身冷汗——我这是要风瘫了吗?怎么能这样?!太不是时候了!他会以为他把老子吓瘫了!
太平侯使劲咬了下舌头,鲜血顺着嘴角流了出来,他稍微看见了些东西,忙提着大刀,手扶着城墙,一步迈上城墙的垛口,借着模糊的视线,踩在了攻城梯的最上层,背后紧靠着城墙。他对着前面的人影挥出了一刀,可是没砍到什么,他忙耍了刀花,又劈了过去,这次,他的大刀好像碰到了什么,可是他的脖子一凉……他的眼前全黑了,他无力地又舞了一下大刀,不在乎能砍到什么了,只想站得稳稳的,不能瘫在地上,像那次昏过去时一样。
他的手臂垂下,可是手里的大刀并没有放开——他喉咙被刺了一枪,对方的力量之大,他的脑袋几乎离身。
太平侯听不见小儿子的嘶声呐喊,看不到孙承功手挥双刀,齐齐砍在了那个高大戎兵的两肩,那人的双臂飞了出去,然后他如猛虎下山一般,越过父亲的身边,沿着攻城梯往下冲去,孙校尉带着人紧跟着他,将上百敌兵砍杀在了攻城梯上……
朦胧里,太平侯像是回到了儿时,习武场上,他站着马步,很累很累。他问自己的父亲:“我腿酸了,能歇会吗?”
老太平侯在一片强光里说:“歇会吧儿子,来,喝点水。”
太平侯幸福地笑了,慢慢地依着城墙坐在了城梯上,他的后背在墙上抹出了一片血迹。
殿中
凌欣到了夏贵妃的宫殿前时,城墙那边安静了许多。她不知道因为老太平侯孙刚的死,激起了孙承功一腔血性,挥着双刀杀下了攻城梯,在敌阵里拼命砍杀,几乎癫狂。最后是孙校尉喊着:“给侯爷收尸!”才把他拉了回来。孙承功将太平侯的尸体抱回城上,看着父亲含笑的面容,他竟然没了眼泪。他将尸身靠着城墙坐了,说道:“爹!您累了,先歇会儿,看我的!”起身又握了双刀。
人们将火油倒在攻城梯下,撤回后点火,攻城车化成了一个巨大的火球,城上城下的人们都避开,戎兵的一次攻城被击退了。
夏贵妃的宫殿外面的军士比过去多了几倍,层层围了一圈。军士们披着甲胄,刀枪在手。宫门处高挑着大盏宫灯,宫墙外也是一串宫灯,将周围照得很亮。
见凌欣下了宫辇,宫门处守候的寿昌走到军士们身后,对凌欣行礼道:“姑娘请进,余公公说了姑娘要来。”
凌欣点头,军士们让开了一个空挡,凌欣穿过警戒圈,随着寿昌进了宫门。
天已经黑了,院落里没有灯。寿昌说:“姑娘稍等,我去拿盏宫灯过来。”
凌欣在宫门内停步,打量着面前黑乎乎的宫院。宽阔院落中的青石板,因打扫得干净而显得格外孤寂,通往宫殿的白玉石阶在暮色里发出银灰色的淡光来。
寿昌打着个长方形的宫灯过来,给凌欣引路。凌欣走过院子,登着台阶走到了殿门前,门内自然更黑,她停步,对身边的寿昌说:“点个灯吧,我想在这里读书。”
寿昌说:“那我就把这灯给姑娘挑在门口。”
凌欣说:“门外放四个火盆,都堆满了炭,别灭了。”
殿中堆是火油,过去不准明火靠近,可是现在……寿昌点头说道:“好。”
凌欣走入正堂,寿昌将手中的宫灯提把,插在了门边的一个洞中,宫灯高悬,照亮了半个屋子,他转身下台阶,去外面给凌欣找炭火盆。
凌欣见上次摆在正堂的箱子还在,她知道箱子里正中盘着导、火、索,她想掀开木板,可又改了主意,将小包裹放在了木板上,准备一会儿自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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