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节(1 / 4)
一时间,贺霖鸿不知道该可怜谁:是只能在车中默默遥望车外心仪女子的三弟,还是那个充满欢喜去寻找虚无缥缈的爱人的凌大小姐。
逼迫
贺云鸿终于收回目光,对贺霖鸿做了个五的手势,贺霖鸿明白了,与雨石下车,将贺云鸿扶出马车,用放在车边的木板抬着贺云鸿往凌大小姐走的那个方向去。不久,他们就接近了人群,许多人过来搭把手,一个人传接给另一人,将贺云鸿的木板送往人群深处。
人们纷纷打着招呼:“贺侍郎!”“贺侍郎!好样的!”“贺侍郎!保重!”“贺侍郎!”“让开,贺侍郎在此!”“哦,贺侍郎,你是条汉子!”“贺侍郎!你受苦了!”“贺侍郎……”……
贺云鸿知道这是凌欣操纵人言的效果,他还是他,所以神色平静,但贺霖鸿和雨石却感动得泪流。
贺霖鸿与雨石追着抬着贺云鸿的板子接近了宫门,终于,木板越过了百姓的人群,前方就是成队的军士。百姓们的呼声被留在了身后,军士们都肃穆地笔直站立着,他们风尘扑扑,却威仪凛然。
站在队列边的石副将看到了贺云鸿,走过来行礼道:“贺侍郎,勇王殿下早就派了人去接你了,该是走散了,请贺侍郎这边来。”他示意两个军士从贺霖鸿和雨石等人手里抬了木板,领着他们穿过队列,走向宫门前的开阔地。
宫门处,勇王所率的兵将在一边,马光所率的禁军,站在另一边,两边却都没有拔刀出剑。还有些朝官,穿着朝服,聚集在宫门旁的宫墙下。
裕隆帝站在空地当中,正疯狂地指着军列前的勇王吐沫横飞:“……你这是篡位!你别以为你能逃过史书的记载!你联合后宫阉人,禁军叛逆,篡位夺权!你以为这是有脸的事?!你说什么都是粉饰太平!你就是篡位!你敢面对文武百官吗?篡位!篡位!……”
石副将低声问旁边的一个将领:“我离开时他就这么说,这都一个时辰了,他一直这样?”
将领低声回答:“是,反正就是这么几句话,颠过来倒过去的,他不进宫。”石副将轻蔑地笑了一下,“他是怕一进了宫,就活不了了。留在这里能活命。”他示意身后的贺霖鸿等人跟着他,带路走向勇王。
勇王一扭头看到了躺在木板上的贺云鸿,不理裕隆帝的滔滔不绝,几步走过来,在贺云鸿面前单膝跪下,看着贺云鸿消瘦的脸,嘴角的血,杂乱的头发……想起这位云弟往日的清高雅致,一时难忍眼泪,轻拉贺云鸿的手:“云弟!你……你可还好吗?”贺云鸿看到勇王柴瑞几乎夺眶而出的泪光,微点了下头,门板边的雨石小声说:“我家公子被用环穿了舌头,现在还不能说话。”
原来站在勇王附近的凌欣,见贺云鸿来了,忙闪身躲在了高大的雷参将身后,竭力缩小自己的曝光率。
勇王极轻地将贺云鸿缠着布条的手放下,哽着声音对贺云鸿小声说:“云弟,我回来了,你不会有事了!”
裕隆帝看见了贺云鸿,走过来指着贺云鸿说:“这是个乱臣贼子!他得父皇的任命,竟然不领朕的手谕!那上面有父皇的御玺!这就是违逆!他还擅自拥立了安王为帝!这就是大逆!你现在篡位,他自然帮着你,你便和他称兄道弟,可哪天你真得了皇位,你难道不会第一个就杀了他?!免得他哪日不听你的旨意,立他人为王?!别在这里做出这种样子,让朕好笑!”
勇王眨了下眼睛,压回眼泪,站起来,转身看着裕隆帝说:“陛下,我已经说了许多次,还是那句话,我并不想篡位,只要陛下发下诏书,誓不投降,也不割让江山,我依然向皇兄俯首称臣!绝不妄图王位!若违此誓,就是皇兄不处置我,也愿上天将我打入地狱!请皇兄回宫城,我们好好商量抗敌之策。”
裕隆帝疯了一般地笑:“发誓谁不会?!下地狱?!谁见过?!不投降?你打得过戎兵吗?不割让,你就等着看京城毁于战火,军民被屠?你就是为了自己登位,想让一城百姓陪葬!”
凌欣这个时候可得给勇王柴瑞撑场子,忙开口道:“陛下!民女只是一介草民,尚能明白即使投降,也不得善终的道理!陛下被戎兵所掳,在他们手里,可曾得到过任何尊重?可曾过得舒适安宁?若是投降或者割让江山,也许陛下就能被戎兵善待,可是万千百姓岂不是要遭到陛下在戎兵手中受的罪?照陛下所说,戎兵强悍,我朝打不过,可是如果投降,放弃武装,那不就更要任人宰割!连逃跑的可能都没有了吗?谁不知戎兵一向贪婪残暴,若是献出京城,军兵缴械,那时戎兵满布大街小巷,可任意破门抢劫,请问陛下,有几个人能保住一家平安,妇孺不受凌辱?照陛下的逻辑,陛下纳降,岂不是也是用一城百姓,换来了自己的安康?”
宫门那边有人叹道:“当初贺侍郎在殿上也是这么说的!”
贺云鸿:宋源的稿子果然是她拟的……
当众提起他在戎兵军营中受到的侮辱,裕隆帝恼羞成怒,对着凌欣大骂:“无知蠢妇!妄谈国事!戎兵有多少你知道吗?他们有百万铁骑!只是现在还没有全到而已!朕的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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