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节(2 / 4)
,他们一定会放他回来。”
贺霖鸿听了,表情沉重,半晌后说道:“那我今天就对我娘子去说,但是你知道,女人啊……没什么见识……”
贺云鸿眼帘半垂,嘴唇微微一抿,贺霖鸿知道他想起了谁,可是此时不敢提,又说道:“你刚醒来,不能着风,先再躺躺吧,别急着出门。”
贺云鸿深叹了口气,睁开眼睛,看着贺霖鸿说:“我得去看看父亲和母亲,还要祭奠大哥。”
贺霖鸿低头,用力压下哭泣,然后又抬头说:“还是你自己的身体要紧。”
贺云鸿浅浅一笑:“左不过十来天了,也没什么。”
贺霖鸿抓住贺云鸿的手,“三弟!你逃走吧!或者赶快躲起来!”
贺云鸿摇头:“你想让我害死一家人吗?太子回来,若是他抓了我,父亲已经伤残,母亲病弱,大嫂丧夫,你的官职低微,都不是要紧之人。贺府就是倒了,毕竟还有赵家罗家那边诸多亲友,他该不会对你们下杀手,只需你们忍耐些时日,等到勇王回来就都会好了。可他如果抓不到我,就会拿你们出气。我已经害了父亲大哥,不能再……”他停下,想克制一下,可眼泪还是流了下来。
贺霖鸿忙说:“你怎么能说是你害了他们?!是太子啊!”
贺云鸿流着泪摇头:“我们都知道大哥性情古板,父亲又是太子陷害的当事之人,说什么话那边都不会信的。我该随父亲去!至少我知道能如何随缘反击。我本来只想在朝堂上防着太子趁父亲不在时做动作,可是我该陪在父亲身边!……”他呜咽起来。
贺霖鸿也流泪:“那时谁能料到皇上和太子他们会跑啊!三弟!你别这么埋怨自己!……”
贺云鸿用双手捂着眼睛:“我不该让父亲去和谈!该揪出太子安插亲信误我大军之过!我不该怕朝中生乱,再三迟疑。攘外必先安内啊!我知道太子如此卑劣,怎么能容太子继续掌政?该入宫去向陛下直陈利弊!乞求陛下决断!就是不废太子,也该收回他的监国之权!即使京城生乱,赵震也能镇住,借此机会斩杀太子嫡系,有何不可?!当断不断必受其乱!现在的情形不比当初更糟?!是我的错!……”他出声悲哭,贺霖鸿也无法排解,两个人相对哭泣,屋子外的雨石和一众下人听见,也一起流泪。
哭够了,贺云鸿放下手,使劲抹脸,说道:“让他们进来帮我,我们一起出去。”
贺霖鸿用袖子擦眼:“还是……还是……等等吧……”
贺云鸿摇头,提高了些声音:“雨石!”
雨石带着泪领人进来,贺云鸿再次洗了脸,众人连搀带扶,帮他穿好了衣服,带了有帽子的斗篷,贺霖鸿扶着他的胳膊往屋外走,贺云鸿叹息般地说:“我那日让你去城上收殓,本来是想……”
贺霖鸿说:“想我让瞒着母亲?”
贺云鸿点头,贺霖鸿沉默了片刻,说道:“我做不到,这太难了,三弟,我没有你那样的毅力,我真做不到……”他实在忍不住,低头哭了。
贺云鸿拍了拍他的手,低声说:“也好,瞒得了一时,瞒不过一世,至少母亲见了大哥一面……何况,那样对大嫂也太不公平了……”
贺霖鸿哭着回握了下贺云鸿的手,两个人走出屋子,外面有人抬了软轿来,贺霖鸿示意,将贺云鸿先抬入一个院落见贺相。贺云鸿有些惊讶父亲伤成如此,竟然还是没有和母亲住在一起!但是他现在心情悲伤,无法细究这些事。贺霖鸿扶着他进了屋,贺云鸿见贺相眼睛处缠着厚厚的白布,头发几乎全白了,两颊干枯,颧骨高突,一时胸中绞痛,在父亲床前跪下,拉了父亲的手,轻声说:“父亲,是我,三郎,您多加休养,早些痊愈。”
贺相神志清醒了,听见贺云鸿的声音,挥着手表示要笔,贺霖鸿贺相扶了起来,雨石端来了笔墨盘,贺云鸿引着父亲的手到了纸上,贺相写下:“不可接降书”。
贺云鸿哭了,贺相继续写:“立新君”。
贺霖鸿看泣不成声的贺云鸿,贺云鸿点了下头,贺霖鸿低声对贺相讲了贺云鸿立了安王,现在被封礼部尚书的事。
贺相放下了笔,寻着贺云鸿的哭声摸索,摸到了贺云鸿的头,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头顶,贺云鸿还是个孩子时,这是贺相对他表示赞赏时的动作。
贺云鸿失声痛哭:“父亲!对不起!……”
贺相的眼眶中流下血泪,染红了白布,他摇着头,紧紧地将贺云鸿的头抱入怀中,张开嘴啊啊地哀哭了。
贺霖鸿知道父亲的心痛,也再次大哭,恨不能替大哥死,替三弟去死……
片刻后,贺霖鸿见贺相满脸的血,赶快劝着:“父亲,莫要哭了,好好休养!别让三弟伤心了!”
贺相不舍地放开贺云鸿的头,摸索着给儿子擦泪,贺云鸿见父亲脸上的血,忙握着父亲的手努力笑着说:“父亲,没事。我贺家于心无愧。”贺相看不见,但贺云鸿知道他能听出自己的语气来。
贺相连连点头,拉了贺云鸿的手,在他掌心写了个“好”字,又拍了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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