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节(4 / 5)
家同乐。好容易到了半夜,人们折腾够了,纷纷去睡觉,延宁笑着过来和凌欣告别,凌欣觉得自己没有露出破绽,才松了口气。
她一个人走回屋子,抬头见一轮明晃晃的山月,想起蒋旭图的信,微笑着说了句:“天涯共此时”。蒋旭图难道以为自己不知道这首诗吗?后面的句子是“情人怨遥夜,竟夕起相思。”情人呀!看来蒋旭图对自己是有心的!幸亏有他!在目睹弟弟的情事时,自己才有个心理上的退路!他承认两个人是“相思”的关系了,凌欣就得寸进尺,又想着是不是就该明白地确定一下目的?她不想要云遮雾罩的暧昧,始乱终弃的尝试,如果谈恋爱,那目标就是要男婚女嫁!自己已经说得明白了,就看他对自己的信的回复了。
应答
贺云鸿读了凌欣这封写在中秋的信后,心中再次喜酸纠结。这不是他一直想要达到的目的吗?凌欣递了和离书,表示与贺云鸿恩断义绝,作为“贺云鸿”再上前去争取,就已经不合时宜!只有让凌欣喜欢上另一个人,一个攻心的蒋旭图。一开始,他的确是在刻意迎合,可不久,他就分不清他写的哪些是心机哪些是心声。他从少年时就不愿被情绪所左右,但现在,为了等她的信,他心绪不宁,寝食不安。可谁能说这不是好事?勇王说凌欣看重情义,她一定是读出了自己写入了信中的心意,才会被感动。她孤独了许久,从没有遇到过这么一个能她相谈甚深的人,所以她不想失去蒋旭图,动了相伴永久的意愿……他达到了目的!
可是那个人不是贺云鸿!她本来看向贺云鸿的目光,已经投向他人。她是不是已经等待着见到蒋旭图,看着合适,就要再披喜服嫁给他了?!……
贺云鸿回了家,闷坐在书案后,夜色深了,他才提笔回信道:“……欣妹谈及要嫁人成家,为兄郑重相告,欣妹切莫要轻许人家!先不说木头兄弟一定要再次关切君的婚事,就是为兄我,也不会容君胡乱嫁人。欣妹若是不怪为兄唐突,为兄可以告诉欣妹,我迄今尚未定娶。我虽不敢说出众,但是相貌周端,人品也很正派,平生洁身自好,无不良习气,是可托终生之人。虽然这么说有些自吹自擂,但是为兄实在不忍见欣妹匆忙之中乱就姻缘。若是梁寨主真的让欣妹心中难受,再不济,欣妹也该近水楼台,千万莫要旁顾他人。……”
贺云鸿神色黯然地将私印盖下,他知道他虽然自称唐突,但这正是凌欣要听的话!她既然试探,自己就该给个准信。不然她心中不安,若是旁边有人对她关怀备至,保不定她又会他顾!贺云鸿轻轻叹了口气,他现在知道了她的心性,就无法责备她。就如她说的,在心中,她是个孩子,遇到了打击,自然转头跑开了,要去寻找能拉着她手的大哥哥。此时还好,这人是个与她谈天说地的蒋旭图,可是他一旦不及时应答,她觉得受到了拒绝,再次退缩,同时在她的山寨里,有个在她身边跑来跑去献殷勤的李旭图张旭图可怎么办?必须先将她定在蒋旭图上!
日后,她与自己时间处长了,明白了自己不会放手,她也别想逃掉,该是就能安下心来……
只是怎么将这个蒋旭图转到自己身上,贺云鸿现在还没有主意!
他将信封好,放入匣里,准备次日送出。
这一夜,贺云鸿睡得格外沉。早上起来,情绪好了许多!他将胳膊枕在头下,嘴角无法遏制地向上微翘:不管怎么说,他得到了她的心。他完全有把握,两个人的复合只是个时间和步骤问题。他一定能让她回到自己身边!她这辈子,再也别想像那次在城外那样,无所牵挂地走出自己的视野……
他洗漱早餐后,把匣子打开,把装着玉竹簪的盒子拿了出来,将写好的信取出了放入怀中,又将玉竹簪拿出来,才又锁上了匣子。他将玉簪在手里端详了片刻,才出声道:“雨石。”
雨石从门外应声进来,贺云鸿给他簪子:“戴上。”
雨石忙站在他身后,为他琯发,插上玉簪,戴上幞巾,又将朝服拿来,帮着贺云鸿穿好,还佩戴了鱼袋玉佩等。
贺云鸿说道:“我今天与二公子一同走,不用带那么多人。”
雨石答应了下来,贺云鸿回头看了下桌子上的匣子,说道:“你就守在院子里吧,别让人进来,这个匣子不能丢了。”
雨石连连点头,“小的明白!小的明白!这是公子的宝贝!”
贺云鸿难得心情好,笑着说道:“多嘴!”
贺云鸿与贺霖鸿一起离府,两个人顺路经过了几处贺霖鸿新近买下的地宅。
贺云鸿到了衙门中的第一件事,自然是将信装入官衙书信的封子里,加了特急给云城令递过去,然后才开始处理各种事物。
无论贺云鸿心中多么别扭,可是他一想到终于明确了两个人的关系,就不由自主地感到很愉快。这一日在官衙,他在忙碌里想着日后怎么才能将贺云鸿与蒋旭图统一起来,是不是得让勇王帮忙?是不是要自己去趟云山寨?……
日落回府时,贺云鸿甚至让车停下,去买了羊肉,准备以此想象一下云山寨里烤全羊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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