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3 / 4)
玉竹簪在咱们府里!”
孙氏一愣,蹙了细细的两条弯眉:“什么?那簪子怎么跟夏家有关?”
龚嫲嫲揉着手巾:“夏家说是给了梁氏的儿女,所以……”
孙氏怒:“胡说八道!夏家怎么可能认识梁氏?那簪子是天下名簪,只听说过,见都难得一见。平白无故的,夏家为何给梁氏的儿女这么贵重的簪子?这明摆着是夏家在替他们出面!夏家是皇亲!怎么变得这么不要脸?!”
龚嫲嫲到孙氏身边小声说:“夫人可不能这么大声说呀!这要是让人听见,可不得了!夫人哪,夏家本来就是贱户起家呀!根本没什么脸面的!当初夏贵妃的父亲,是贩盐的,走过黑白两道。这次城破,听说他拎着当年用的鬼头刀,亲手杀了戎兵呢!皇上还写了个条幅给他,夏家用金字镶了匾额,敲锣打鼓迎进了府里……”
孙氏切齿:“可是朝廷竟然没有嘉奖侯爷!”
龚嫲嫲着急地催促:“夫人,先管这事吧。夏家的仆人正在门外大声吵吵呢,说他们在珍宝阁见了那断簪,被告诉是给我府镶的,就知道我们府贪了那簪子!说簪子都断了,还不放过,眼皮太浅。我们府的人说那簪子是府里的,夏家的人就说,他们是两年前从秦淮的翠玉阁买入的那簪子,还留着原来的字据呢!他们要我们府出示买簪子的证据。话里话外的,就欠直说我们是贼了……”
孙氏咬着后牙说:“我兄长怎么就没弄死他们呢?!是不是他没花大价钱去请杀手?!”
龚嫲嫲叹气,“不是说那些山匪的旧部都出来了吗?哦,夫人,”她凑近些低声问:“那个傻子真的不傻吗?”
孙氏气得脸都白了:“她根本不傻!”
龚嫲嫲战栗了一下:“天哪!那个小贱人可真有心计呀!竟敢这么戏弄夫人!”
孙氏刚要发火,有个丫鬟走了进来:“前边侯爷打发小厮来了。”
孙氏压着气,点了下头,一个小厮走进来,行礼后说道:“侯爷说,让夫人将那玉竹簪送前边去,他手下的人韩长庚辞了军职,要往云城去,正好给带过去。”
孙氏骂道:“什么破簪子,断了也有人要!拿去!这种东西我才看不上眼呢!”
龚嫲嫲忙对那个小厮说:“就是!去跟侯爷说,本来是夫人见簪子断了,想镶上给他们,这可真是好心没好报!”
小厮将装了玉簪的盒子双手递给了张副将,张副将走入书房,呈给了安国侯。
安国侯看着沉默地站在厅中的韩长庚,劈死他的心都有了——被自己亲生女儿,还是自己一直以为是个傻子的女儿,耍了个彻底的感觉真是难受!可是这对姐弟明显有了与五殿下和贺府的关系,他不可能对他们干什么了。
安国侯把盒子递给韩长庚,冷冷地说:“拿去吧!”
韩长庚上前接了盒子,向安国侯行礼。他其实也是一肚子火,他一回城,向张副将交代了差事,就说了凌欣姐弟改姓入了云山寨,凌欣不是傻子的事。可是他卸了军职,在晋元城收拾家当,告别旧日袍泽,帮着岳大娘搬家等等,忙了一个多月了,也没见侯府叫他询问。眼看着他就要离开晋元城了,来向张副将辞行,终于听到安国侯要见他。他还以为安国侯会托他给凌欣姐弟带个话,可是安国侯一直耷拉着脸,一句询问凌欣的话都没有!
韩长庚自己没有孩子,虽然表面没对韩娘子说过,可是心里多少有些遗憾。他实在无法理解安国侯这种对亲生骨肉置之不理的态度!
韩长庚告退,走出府来,见张副将等在街口。张副将还是那副没表情的面孔,韩长庚没好气地问:“你要说什么?”
张副将叹了口气:“你退了军职,日后以何为生?”
韩长庚哼了一声:“落草呗!我得去照顾那两个孩子。”
张副将摇头,问道:“大小姐既然不傻,怎么不回府?”
韩长庚过去自己也问过凌欣这个问题,可是现在见安国侯这个德行,他觉得凌欣姐弟幸亏离开了这里,就说道:“这个地方容不下她!姐儿是个天才,特有主意!”
张副将苦笑:“她再是天才,可也是个女子!没有侯府的身世,她日后与何人成亲?难道要嫁个草寇,子孙后代,都生长在山野?”
韩长庚心说这不是被她的父亲逼的?可是不甘心地说:“她弟弟也会是个有出息的!积善之家必有余庆,梁老寨主的血脉,绝不会是平庸之人!”
张副将摇头,低声说:“你呀!就是太倔!不识时务,自绝生路!你跟了侯爷这么多年,饷银高,日后老了,也有朝廷的抚恤,这么一退,什么都没有了。”
韩长庚挺着脖子说道:“我有干女儿,干儿子!我跟你说,我比侯爷都富裕,他没有这两个好孩子!”
张副将只道韩长庚是在斗气,说道:“你就别说大话了,日后有难,可以来找我。看在我们相识十几年的份儿上,我会帮你一把。”
韩长庚嘿了一声,礼尚往来地说:“好吧,你有什么事也可以说一声,就为了你今天这句话,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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