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节(2 / 3)
个的快馊了的馒头,只是,那早试过了世间美味的味蕾,始终忘不了那个味道,尤其夜深人静时刻,总是搅得他整个灵魂都不安宁,一个馒头,又怎能满足他被娇惯过一次的胃口?
正是青黄交接之时,乞讨的东西也少了,帮里的人开始教他们这些新人去偷。
那日,天朗气清,街上行人很多,在几个资历老些的乞丐的监视下,他看准了那个站在书摊边认真看书的书生,正准备下手时,却是转眼瞟见不远处茶肆下那一双似笑非笑的黑眸……
像是被什么烫到了一般,他收回了手,低下头时,面色已是绯红一片。
他不想让这人看到自己的不堪。
后来,不知为何,他很怕再遇到那人,每日尽量去曾经与她碰过面的地方,即使远远看到她的身影,他也会一溜烟地跑得好远好远。
只是,所谓的“丐帮”也不过一群乌合之众罢了,没多久,他就发现了,这些人会把新收留的长得好看的不论男女都卖到那些叫做青楼的地方。
在城里待了这么久的他,还是或多或少知道那不是什么好地方,看着那些孩子哭叫恐惧地被人拉走时,他就知道了……只是,他没想到,这样的命运,会落在自己身上。
只是,他没想到,那人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这才多久不见,怎么活得越见不像样子了?”
……
“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吧。”
“喂,小子,不许哭,你那副可怜样是做给谁看的?这世上可怜人多了去的,多你不多,少你不少,想在这世界活下去,就要自己不断变强。”
……
“你,为什么要对我好?”
“对人好还要理由?告诉你,只要姐姐我高兴,想对谁好就对谁好!”
……
“他们说你是魔。”
“魔又怎样?”
……
“丫头,醒了吗?”
☆、 残酷现实
一句永远兑换不了的诺言,随着时间流逝,在记忆里风化成沙,独留一人孤守年华。
“你明明说过,不会丢下我的……”
轻得似风一吹就会破碎的声音,被时间的浪潮无情卷到洪荒深处,终在某年某月某日,再次被记忆的潮水送回海滩,暴露在阳光下,那般扎眼。
为何这世间的人都这么孤独?一直以来,她都只看到了自己的寂寞。
短短梦一回,却似过了一浮生。
醒来,梦里一字一句那般清晰,仿佛昨日重现,尤其是那孩子面上每一个悲喜欢愉的表情,都似丝线一般缠绕在心头和脑海,拂之不去,让人心情沉重如那人最后一眼的绝望和失魂落魄。
有好长的时间,花朵就睁着眼无神地看着头顶在月色下泛着淡淡冰蓝的波光粼粼,只觉心头是说不出的苦涩滋味,说不出,道不明,何时眼角泪落都不自知。
有那么一瞬间,她都搞不清楚,到底是她,还是梦里的那个与她容颜一模一样的女子欠那被遗忘在时间深处的人一个归期。
现在,她才发现,其实他们好相似,那人总追寻着黑衣女子的背影,而她,反反复复这一生,也只追着那个被她称做“小师叔”的人的背影。
这被封印了不知多少年岁的地方,极目之处全然一片空旷无物,安静的世界静谧得诡异,稍稍一动,她便能清晰地听到衣袂摩擦的细微声音,四周的每一处响动,都会在这片寂静中被轻易察觉。
“嘀嗒、嘀嗒”,耳旁清晰的水滴之声将这空旷的黑暗衬得更是安静诡异,转过身,借着些微的幽光,她就看到不远处一口青石垒成的古井,井口上面是一如云的米分色花枝横过,在一片若有似无的水色氤氲中,不断有凝成的水珠从那娇嫩得似轻轻一碰就能出水的肥厚花瓣浸出、滚落,然后,“嘀嗒”一声落在一圈一圈不断荡开着波纹的水面。
视线顺着那横过的花枝看去,一棵树干几乎有五人粗的桃树赫然入目。
伸展如云的花枝交错纵横,似一巨大的华丽伞盖,在她看来几乎比寻常人家两个宅邸还大。
这得多少年岁,才能长成如此气候?
粼粼波光打在娇艳得滴水的花瓣上,就似舞动的精灵,伴着无声的音符,在月下跳着一场优雅的华尔兹,为这无声的世界增添了几分空寂和灵动。
不断有花瓣从盛开的花朵上脱落,安安静静地从树上飘下,无声铺了一地如梦幻般的米分色,在她的视角看去,水中那轮残月影像恰在伸出的树枝一角挂起,正似一轮幽蓝的灯盏,与这片无声的美丽世界增添一分神秘。
这就是湖水下面的世界?完全出乎了花朵的预料。
她清楚地记得自己是被一道极细的红光给缠着甩进来的,本来猜测下面可能别有洞天,不论吉凶都该是有些楼阁屋宇,或是仙府洞窟之类的,却没想到,仅仅是一棵几乎覆了半个空间的桃树罢了。
似醒非醒时似听到青锋的声音了,难道他也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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