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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身殉道后徒弟黑化了 第61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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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性,没有偏执、嫉妒、多疑、贪婪。

那才像师尊一手教出来的徒弟,与她并肩站在一处,不必总为自惭形秽灼烧。

倘若当真能得到这样的结局,就算从此无法飞升也算不了什么。

顾昭不敢放任自己沉溺于此时的夜风,怕又生出什么难以遏制的妄念,头一回学会没话找话——这一点也是师尊教的——说。

“妙音坊的医修们托我好好谢过师尊,说您实在帮了大忙,他们前些天好容易翻出个治疗神魂的古方,正着急不知去哪儿找无根水。”

钟妙嗯了一声:“我知道那个方子,里头还需用一味乌衣草,这也是极难得的东西,妙音坊果然家大业大。”

顾昭应道:“您说得不错,据医修说,他们也是找了许久才翻出这么一指,勉强够用,也算是老天保佑。”

钟妙一听“老天保佑”四个字就想笑。

人能够有所成就,多半还是依靠着早先积累与自身努力,就算将来她吸收完所有星辰碎片顺利晋升,也不可能面面俱到得连这些事也管。

不过此事能顺利解决也不错,只盼着此次争端能早些结束,好放她自自在在度个长假。

钟妙懒懒靠回船舷,正想随意捞一盏莲花灯上来,看看有没有什么她方便顺手实现的小愿望,忽然又听顾昭开口。

“仙盟自一开始就只是面上和睦。当初陆坊主有心改变中州,却到底没办法完全抛下其它大宗门,只好捏着鼻子邀请他们加入游戏。那些长老未必不是存着同样的心思,有今日这么一遭实在难免,师尊实在不必挂怀。”

——说得还全是正事。

钟妙心说你到底从哪儿看出我挂怀了?

这小子今天是抽的哪门子风?他是瞧不见这样好的月色吗?还是这几日接连批复玉符批得脑子傻了?

陆和铃今早劝了她许久。

倒不是说陆和铃看顾昭如何顺眼,事实上顾昭一开始的举动简直是在她雷点上起舞。

在陆和铃看来,只有钟妙金屋藏娇别人的份,从来没有谁敢强迫钟妙的道理。

奈何钟妙这丫头偏偏就好他这一款。

嘴上嘛倒是犟得厉害,作为多年好友,陆和铃却看得清楚——倘若她当真对顾昭无意,压根就不会忍他这么久。

世人大多慕强,钟妙又生了这样一副好相貌,早年狂蜂浪蝶压根没断过。

从前在育贤堂就是这样,凡是她参与的擂台,边上总会挤挤攘攘塞满了人。就是那些眼高于顶的世家子弟,也不乏号称要对抗家族娶她进门的。

钟妙那时脾气还没收敛得很好,若是拒绝三次还没用,直接就把人拉上比武场狠狠揍上一顿,揍完还要丢下一句——

“阁下武学,有待磨练。”

屡败屡战的有,撒娇耍赖的有,从来没被谁拒绝过,以至于气急之下用阴私手段的也有。

钟妙向来只作耳旁风,末了还同好友感叹。

“情情爱爱,实在很影响我拔剑的速度。”

后来她做了少山君,于情爱一途就更淡了。

行走世间数百年,做的又全是处理魔修邪祟的脏活,所见全是些人伦惨案。

父杀子,子弑父,兄弟阋墙,夫妻相残……从同床共枕到同室操戈,有时陆和铃作为旁观者听着都觉得心中寒意顿起,何况钟妙亲眼见过这一桩桩一件件。

一年年下来,属于“钟妙”的部分越发少有,少山君的声名却越发响亮起来。

钟妙这样的性子,哪里是用一句“师徒情谊”就能框柱的?不过是她有意装傻,顾昭又总将她看得如天神一般,反而无法得知全貌。

陆和铃倒也没逼着她立刻融入正常生活去,只是劝她给自己一个机会,就算最终结果不好,其实也不会同现在有什么差别。

钟妙向来很听人劝,但眼下听着徒弟叭叭叭的全是些莫名其妙的正事——怎么这小子今天是来给她做工作汇报么?心中又有些不大痛快。

她脾气实在说不上好,从前不过是端着师父的架子,就算有时候被惹得心烦,也劝自己不要同小孩子计较。

不过既然如今她决定试一试,那自然就要叫顾昭清楚她的性子。

顾昭已经从仙盟内的势力划分讲到接下来五年的学堂开设计划,正要讲一讲中州同央朝的合作,忽然被一把莲子堵住了嘴。

钟妙一根指头摁在他唇上:“打住,要么说些好听的,要么别耽误我听曲子。”

师尊就是最生气的时候也从不曾这么同他说话,顾昭当即呆住了。

眼下天已黑透,不少画舫内传来些丝竹之声,隔了水与晚风,听着格外惬意。

钟妙虽眼睛仍望着他,手上却不自觉跟着打起了拍子。

顾昭的端方君子没做到一个晚上。

分明方才还在告诫自己克己复礼,如今见她竟当真有心思听别人吹小曲,心里又咕噜噜冒出些酸水来。

他正琢磨着要如何开口才能藏住酸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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