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殉道后徒弟黑化了 第49节(2 / 2)
就是些游山玩水,年少时的愿望罢了,我想想也确实该休息休息,”她在顾昭紧张的注视中补充,“不过我想着你那毛病到底还是要治治,就同她约好了,如果你确实不需要,那我再走。”
顾昭眸色黑沉,到底还是缓缓点头。
当天夜里,钟妙刚从识海中退出,正打算去徒弟那儿看看情况,却忽然感觉脚上一凉。
她惊讶睁眼,竟是顾昭跪坐在她榻下,手中还牵着条亮闪闪的金链子,正细细向她脚踝上缠。
“你这是在做什么?!”
作者有话说:
顾小狗:白天冷静静,夜里哭唧唧。
钟医生:?!没救了!过来挨打!感谢在2022-06-13 00:00:02~2022-06-14 00:09: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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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
顾昭并不答话,只低着头专心缠上最后一圈。
那锁链在黑夜中也散发着温暖灿烂的光辉,顾昭合拢双手轻轻念了一句,钟妙脚踝上便只留下一枚金环。
他这套动作做得极为熟练,一看就是蓄谋已久。锁上仍觉不够,又握在掌中细细摩挲了片刻。
“金色果然很衬师尊,”顾昭满意极了,“这样一来,师尊便不会再离开我了。”
钟妙:……
她捏了捏眉心,只觉自己当真是活得太久了,竟连这样的场面也能碰上一回。
顾昭却不懂她的愁绪,只管心满意足伏在她膝上,将那金环拨动得叮叮作响。
他自小要强,总逼着自己做出副持重姿态,就是少年时也很少提出些令人为难的要求,什么事都藏在心里。如今病了,倒显出些少年人的顽劣来。
仿佛要将神魂随日夜分割,白日里做位端方稳重的正道魁首,天黑下来却还是个十七岁的少年郎,被人遗留在百年前的春夜里。
钟妙深深叹了口气。
她一直不愿深想此事,却到底还是走到这地步。
钟妙察觉得比顾昭意料中要早上许多。
她只是忙着拯救苍生无心情爱,却到底不是白活了数百年的傻瓜,不过是心里不愿当真,这才找出借口搪塞。
小孩子嘛,总是这样,把许多事看得很重,轻易就能许诺“我们要永远在一起”,还要闹脾气讲“我不许你同他玩”。
不过是孩子话,又如何当真呢?
等他长大一些,就知道人生来各有立场,种种立场并不能以对错简单区分,行走在世上,能强求的唯有自己。
而有许多事远远比自身更重要,到了那个时候,又该将自身情爱置于何地?
等他长大一些,回头再想起年少时说过的傻话,怕是要臊得脸红。
钟妙设想过许多种处理方式,却唯独没料到能有这样多急迫转折,以至于被推搡着到了今天这样难以应付的地步。
她实在难以把握其中轻重,一时头痛得厉害。
顾昭的精神倒是好极了,一双漆黑的眼睛望着她,里头是满到溢出的恋慕。
钟妙又叹了口气:“为师答应你,这次不会再轻易离开。”
顾昭却反驳道:“我不信,您总是骗我。”
钟妙哭笑不得:“我哪里就‘总是’了?”
“您说您梦见自己做了正道魁首。”
“我……”
“还骗我说愿意成亲,两次,却连用交杯酒沾一沾唇也不愿意。”
“但……”
顾昭仰着头看她,面上紧绷着不肯示弱,忽而两道晶莹泪痕自眼角坠落。
“您打我也好,骂我也罢,只是别再拿成亲哄我,”他哑着嗓音,“我受不住的,师尊。”
钟妙养了顾昭这么些年,何尝不是将他看得如珠似宝。
她顿了顿,又笑着拿袖子给他擦脸:“这么大的人,好端端哭什么?擦擦干净,仔细明天眼睛疼。”
顾昭将脸埋在她衣袖中,低声道:“您不要这样对着我笑。”
像看一个顽劣而心爱的孩子,永远宽容,永远温和,也永远遥不可及。
钟妙拿他实在没办法,只好戳着他额头,玩笑道:“了不得,到底长了一百年,倒学着对为师挑剔起来了。”
顾昭被戳了数下,忽然凑近小狗一般叼住她指尖不松口,含糊道:“反正师尊已经被我锁住了,就是再讨厌我也没用。”
钟妙心知此时讲不通道理,干脆逗顾昭多说几句明日拿去臊他:“嗯,锁住了,打算做什么呢?”
顾昭道:“将师尊锁起来,做我一个人的。”
钟妙只是摇头轻笑。
顾昭为这不以为意恼怒起来,伸手触动金环,却见黑暗中爆发耀眼光辉——金链的另一段竟早已被他缠绕在自己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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