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殉道后徒弟黑化了 第29节(1 / 3)
她意外救了个孩子。
很小的一个孩子,缩在她怀中发抖。
几个小宗族弟子抓个凡人孩子取乐,这种事每日都在中州大陆发生,只是正巧叫钟妙撞见。
她不懂什么仙凡有别,强行抢了将人带走。
钟妙当时并不通医术,加之剑修向来穷得过分,她自己受了伤从来都是硬抗,哪里会有能给凡人用的药。
她去得又太迟,那孩子已经被吊得太久,就算钟妙想方设法向她体内输入灵气,也只能勉强延缓溃烂的速度。
钟妙第一次学会与人说软话,但已经太迟了。
她抱着那个孩子像是抱着一团将要熄灭的火焰,在漫长的,仿佛见不到尽头的黑夜中奔跑。
她终于找到一家愿意接治的医馆,但已经太迟了。
等她从力竭的昏迷中醒来,就听人说那孩子无法接受自己截断的双臂,已经跳崖死了。
钟妙喝了个烂醉,一人一剑打上山门将那几个弟子拖出来当众超度。
她从漫长的回忆中浮出,就见小徒弟望着自己不说话。
“脸色怎么这样难看?”钟妙揉揉鼻子又笑了出来,“要不要师父抱抱?”
钟妙勉强直起身,一把将徒弟捞进怀里,用力拍了拍。
“不要害怕,”她说,“不要害怕,因为我在这里。”
、猫鬼(1)
第二日,钟妙一睁眼就发现自己被极妥帖地裹在毯子里。
她昨晚喝得实在有些多,捏着眉心缓了半晌才清醒一些,刚想撑着树桩起身,就觉手下触感不对。
再一回头,顾昭正一脸无辜望着她。
钟妙惊得耳朵都竖了起来。
她刚想胡乱找个借口,又见顾昭一脸欲言又止示意她向下看。
钟妙一低头——自己的尾巴竟不知什么时候也冒了出来,正牢牢缠在顾昭腰上硬将人拽了当靠枕!
死去多年的廉耻心再次跳起来给了她邦邦一拳。
钟妙就是再行事出格也知道作为师父在徒弟面前喝得烂醉是一件极不妥当的事情,更糟糕的是,她的酒品也算不上好。
行走世间这么些年,钟妙习惯了在外人面前端好沉着稳重的少山君架子,就是有什么牢骚也藏在心里,喝完酒就忘了。
可一旦喝醉,这些平日里积攒的废话那叫一个汹涌而出。
她往日都会设好静音结界,但……
钟妙仔细看了眼徒弟的神情,实在猜不出自己昨天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直接开口问只会更尴尬,一时间心里猫抓似得难受。
若说顾昭这么多年有什么做得比修行更专心,那就是揣测钟妙的心情。
顾昭心知自己师父极好面子,再不顺毛安抚怕是要炸,当即开口道:“师父下次可不要再喝这么些了,昨日您一声不吭直接醉倒,把我吓得不轻。”
钟妙心中暗喜:“我就直接睡了?”
顾昭神色忧虑:“是,您直接睡过去了,我喊了您几句也没回应,险些传讯给陆坊主……”
钟妙的耳朵又竖了起来。
“但我想着夜深打扰陆坊主实在有些不妥当,就守着师父,好在没什么大碍。”
钟妙耳背炸起的毛又缓缓服帖下来。
她干笑两声:“你做得很是妥当!乖徒,为师忽然想起还有一桩事要做,先走一步!”
顾昭刚一点头,就见钟妙噌地蹿起来跳上剑跑了。
他又等了片刻,这才极为耐心地捏了诀将袍上蹭的一圈橘黄绒毛细细收在掌心。
顾昭捧着这一小团绒毛,却像是捧住了一颗柔软明亮的太阳。
钟妙一溜就是十几日不见人影。
倒也不全是因为脸上挂不住,蜉蝣那边传了消息过来,说中州无端出现数起凶兽伤人事件。
蜉蝣倾向情报收集,在武力上自然多有不足,钟妙心下对此事也极为在意,干脆自己亲身下场打探起来。
顾昭心知钟妙在外行走多于生死之间搏命,纵然有能联系上她的玉符也不敢贸然打扰。倒是钟妙缓过尴尬之后时常发来讯息,写的都是些实战时的感悟,偶尔能接到语音通讯,背景音也多是野兽嘶吼与风声咆哮。
顾昭有心劝她休息,但钟妙要是听得进劝还能将苏怀瑾气得跳脚?
他闷闷想了数日,终于想出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倘若将护卫苍生当作一份活计,钟妙做得这样多,自然是因为其他人做得少。
旁人不愿意做,他愿意做!
即使顾昭至今也无法理解钟妙的理想,即使他只是天下大势间最不值一提的石子,但只要他多做一分,钟妙就能多休息一分——这便足够了。
他很快等到了机会。
入学一月后,万兽宗对交换生开启知微堂入门许可。
这次来万兽宗来的匆忙,就算是郑天河也能隐隐察觉其中的避祸之意,
既然做了修士,哪有一直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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