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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身殉道后徒弟黑化了 第19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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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昭只管闷头向前走,连一丝停顿也无。

那东西又叹了口气,听着与普通老翁无异。

“年轻人,不要走得这样快啊!咳咳咳!”它连老翁疾走时喘不过气的咳嗽都模仿得极为相似,“年轻人……行行好,背背老头子,老头子走不动了,老头子的背好痛啊……”

最重要的是,不要恐惧,

同情心对顾昭来说是一种奢侈品。

他所有的正面情感都献给了钟妙,平日里的那点善良完全是讨师父欢心的把戏,更不用说他清楚这一切都只是邪祟的伪装。

那东西见他当真一丝动摇也无,絮叨的语句越发重复机械起来,猛然间竟变作了嘶哑混乱的低语,间或夹杂着几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嚎叫,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时哭时笑。

那声音难以用世上任何一样东西比拟,听上片刻便头晕目眩想要呕吐。

顾昭稳稳地走着。

他的步伐既不慌张,也不急促,只是一路前行,直到天光乍破。

他从无边的黑暗中走出。

钟妙就站在尽头提着灯笼等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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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迟迟(完)

钟妙提着灯笼快步迎上去。

虽说她一直通过虎牙感应着顾昭的情况,倘若邪祟真敢动手,钟妙即刻便能降下分神将它一剑斩去。

但到底是第一次放徒弟独自面对邪祟,难免心下不安,钟妙仔细用灵火将徒弟身上沾染的邪祟之气烧尽,这才放下心来。

顾昭倒一派轻松,他笑道:“师父都教过我怎么应对了,怎么还这样紧张?”

话虽如此,他心中却极为受用。

顾昭自小就懂得一个道理,想要长久被重视,必先体现出自身的价值。倘若他一遇到事情就后缩不前,只会永远被师父当孩子看待。

他不想永远只是师父眼里的孩子。

钟妙很少与他谈及中州的局势,就算问起也只会笑着要他好好念书就是,但顾昭却一向擅长从细枝末节中搜索消息推断局势。

白玉京、世家、长老院……

胡长老已走了半年有余,那日被当作把柄胁迫师父的耻辱却始终刻在顾昭心上。

如果不是他太过弱小,如果不是他出身卑微……

没有人能叫师父忍耐退后。

师父就应当永远高高兴兴地冲他笑,高高兴兴地练剑喝酒,那些人如何值得师父上心皱眉?

他心中像是有个不断搅动的黑暗漩涡,只有在得到钟妙关注的时候才能短暂停息。

钟妙弹了他额头一下,顾昭啊呀一声,笑出两颗虎牙。

本就已是天明时分,一眼望见钟妙这么个硬茬,那邪祟直接化作黑烟转头便跑,钟妙拎着徒弟纵身跟上,一路追到望月桥前。

这桥在当地也算颇有名声。

据说是城主多年前刚上任时做的第一件差事,每当满月时分,桥身的水中倒影与本体恰好拼成一轮圆月,而那月亮的倒影,正正落入其中,却似一只含情望月的眸子,因此得名望月桥。

那黑烟正是消失于桥墩之下。

钟妙先是设下结界免得邪祟冲出伤及无辜,接着蹲下身将手浸入水中探查起来。

顾昭只见师父的脸色突然之间变得十分骇人。

“原来如此,”钟妙低笑一声,“原来如此。”

她将手抽回,直接掐诀点亮通讯玉符,不到一息,就听对面传来一个清冷女声。

“怎么这样早?”那人疑道,“你答应过我不在外酗酒的。”

钟妙短促地笑了一声:“那倒没有,不过我有个更糟的消息要告诉你。”

“速速带上稽查使来景安城,我发现了一处人祭。”

人祭是种种祭祀中最为野蛮凶狠的一种。

上古时代部落征战之后,为了减少粮食消耗,更为了震慑敌人彰显胜利,胜利的部落往往会将俘虏活祭以祈求神明庇佑。又因处理手法不同,分为伐、刿、施、磔、火、鼐、焚、舀、俎、彝。

其手段之残忍,场面之血腥,如今的人就是看上一眼,也要夜夜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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