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殉道后徒弟黑化了 第17节(2 / 3)
他们那一届的弟子谁不知道钟妙畏幼崽胜于畏邪祟,做任务时如果有幼童被解救,她就是在外头守阵一夜也绝不会靠近安全区一步。
方直将信将疑,嘴上刺道:“这才多久没见,少岛主竟然讲出这等疯话来,不如叫钟姐姐治治脑子。”
少岛主的传音很快追了过来:“我骗你做什么?你自己来看看就知道了,嘶——听说为了这个小子,钟妙差点弄死了个谢家的门客,要我说谢家也是犯轴,傻了么不是?作威作福多了真以为自己是土皇帝了,连钟妙的徒弟也敢碰。”
方直颇感意外。
但想想钟姐姐确实就是这么个性子,她若是觉得对,那无论对上的是什么都要将事情扛下去。
当初不就是这么强行扛着长老院的压力将他护了五年,否则以钟妙的资质,被推举为正道魁首是板上钉钉的事。
为了一个半妖,一个血统混杂、被逐出西荒的弃子。
周旭还在那头喊:“喂?喂!方直,你听见我说什么了吗?回话!”
方直,或者说,西荒妖王,慢条斯理擦去指尖的血迹,含笑道:“听见了,你说得不错,我应当亲眼去看看。”
三日后,育贤堂多了一位音律先生。
方直的手闲不住,拨拨这个拿起那个,将桌面弄得一塌糊涂,嘴上也不停。
“在下听周旭说了,谢家那伙子人竟敢对着钟姐姐大小声,真是讨厌,陆和铃怎么也不管管。”
钟妙笑了:“这话就是没道理了,和铃如何能管到她继母身上去?”
“唔?这样么,在下看谢家倒是很有些将妙音坊视作囊中之物的样子,在下还以为人类的规矩就是这样,原来是他们手太长了,”方直皱皱鼻子,神情天真,倒像是小孩子见了讨厌的蔬菜似的,“手长了多难看,还是砍掉得好。”
钟妙早对他这一套免疫,听完眼也没抬:“得了,还是少刺激他们两下吧,你没见我那日将胡长老的供词交出去时长老院脸色有多难看,好笑,他们请我来不就是为了这个目的,现在却装起仁善来了。”
她将左手衣袖放下,又拿出瓶没开封的伤药来,抱怨道:“供词上的血我都用除尘诀去了,难道长老院的洁癖竟这样严重?”
钟妙面上的疑惑是这样明显,她是真的弄不清楚为什么都体贴至此还是将长老们惊得变了脸色。
她总是这样,天真残忍,不像个人修,更像他们西荒的妖。
方直笑得直不起腰,在钟妙恼羞成怒的注视中点点头:“嗯,是他们太讲究了,不关钟姐姐的事。”
钟妙哼了一声,撩起右手的衣袖叼在嘴里,抽出短刀比划两下也没找到顺手的落点。
方直绕过去一看,就见钟妙右臂贯穿着一道极深的创口,血肉外翻,泛着乌青。
笑意一下就从他面上散去了。
“谁动的手?!”方直惊怒,“你昨日去了何处?”
左手持刀对着自己到底还是有些别扭,钟妙将短刀掷向方直,松口道:“不是谁,我前两日去探了个死境……”
方直直接被她这派云淡风轻的口吻气笑了:“许久不见,不知钟姐姐竟然多了这样一个别致的爱好,想必在死境中领悟不少阵法修习妙法。”
钟妙的阵法之烂在当年几乎与她的剑术之强齐名,她不是有哪里不会,她是真的,完全的,一丁点儿都不会。
不绕着死境走也就罢了,竟然还说得像郊游似得,还“我前两日”。
钟妙心虚缩了缩脖子,岔开话题道:“怎么这样凶,啊呀,快帮我剜掉,这鬼东西一直在污染我的灵气。”
方直狠狠瞪她一眼,到底还是抓住她手腕几刀落下。
顾昭推门而入时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幕。
孤男寡女,男的是音律先生,女的是他师父,头靠着头,连手都握在一处。
“你们……在做什么?”
作者有话说:
钟妙妙:我审讯完之后还记得去污,这么体贴到底哪里不满意?
方直:就是说,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你的体贴让你更吓人了。
顾昭:(开门见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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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迟迟(1)
顾昭一时失语。
不怪他失态,用苏怀瑾的话来说,钟妙这人什么都好,可惜生了一副木头心肠。
空长三百岁,别说什么爱恨情仇,就连情窦初开那都没有,比无情道还无情道些,号称真正的剑修有且只有一位道侣那就是手中剑。
但音律先生他白日里见过——总不能是剑化形的吧?
钟妙也吃了一惊。
她手上那道创口并不只是看着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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