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身殉道后徒弟黑化了 第16节(2 / 3)
下是真的面上失了颜色。
他没想到胡兆明竟能废物至此,不过是三个刚入门的弟子,没整治干净也就罢了,居然还叫人拿住送戒律堂。
但此事他万万不能认下,胡长老一甩袖子怒道:“血口喷人!你们戒律堂是要翻了天吗?竟敢拿着些捕风捉影的事往老夫的族孙身上扣!”
为首的持节使拱手道“不敢,不过按规矩办事,若无确凿证据又岂敢深夜叨唠长老?钟真君与诸位长老正于长老院等您,胡长老,请。”
这话说得毫不客气。
胡长老一张脸红了白,白了红,他心知事情多半已败露,戒律堂一向独立于长老院外,从来只会按规矩办事,最是顽固不灵,恐怕今日真叫他们拿到了错处。
为首的持节使传完口谕便定定站在原地盯着他,两翼队伍一字排开,手俱摁在了剑上,竟是一副押解犯人的做派。
自从依附谢家以来,胡长老便再未在外受过这样的气,他本就多疑善妒,纵使旁人好好说话也能挑出十几个错来,如今叫人这样冷言冷语一激,更是怒火冲头。
他知道钟妙不懂规矩,却不料她竟敢将事情做得这样难看。
胡兆明就是再废物也是他的族孙,钟妙敢叫人这么光明正大地送来,不亚于向他脸上抽了个响亮的耳光。
黄口小儿竟敢轻狂至此!
他不愿再看上一眼,当即一扬袖子冲出门去,要找钟妙理论理论。
胡长老一腔怒火冲进长老院,诸位长老已到了个齐整,钟妙自然也在其中,正端着茶盏细细撇去茶沫,身旁坐着三个孩子——竟是一个也未死!
不仅未死,看着连伤得都有限,还有几位医修在旁开方子。
而他的族孙,胡长老闭了闭眼,他就是平日里将胡兆明作一条狗用,能这么可心的狗腿子也难有,他不信三个孩子能拿下一个高阶弟子,自然是钟妙动的狠手。
当下怒喝道:“钟妙小儿!你好大的胆子!”
钟妙端详着茶盏,仿佛要从这雨过天青的釉色中勘破什么大道。
胡长老气得肺炸,他早就看出钟妙不是什么好东西,什么劳什子少山君,几个乡野之人吹捧吹捧,真就将自己当成个人物。
世家大族讲究颜面光彩,讲究端着和善面孔作利益交换,纵使背后互捅几刀,面上也要和气生财——这才是上流的做法。
这次本也是如此,不过收拾几个弟子,都是凡间界来的孩子,既无故旧,更无靠山。
他知道顾昭是钟妙的徒弟,但那又如何,受了伤的可是谢家小公子,世家嫡系的尊严岂是一介凡人可以践踏的?
一个小小客卿长老,难道不应当老老实实前来拜山头赔罪,还敢为一个刚入道的徒弟心生什么不满么?
却不料钟妙这等雷霆一击,恰似凶兽闯进人群之中,要将满座衣冠撕个粉碎。
胡长老先是惊惧,后是震怒,当下伸手一抓就要将她拽过来。
钟妙左手轻扫将气劲卸去,脸上露出些无聊神色,倒像是掸去蚊虫,一双眼睛还在望医修那边的方子。
他何时跌过这么大的面子?旁边的几位长老虽说手上还拿着玉简在看,胡长老分明见到这几个没眼色的许久未翻一页,显然是在看他笑话。
胡长老胸口被怒火顶得突突直跳,厉声喝道:“谁给你的胆子竟敢伤我族孙?!”
钟妙终于读完方子,遗憾放下茶盏,带了些不耐地转头看他。
“那又是谁给了胡长老胆子,妄图重伤育贤堂弟子?”
胡长老冷笑:“你不必同我打什么口舌机锋,一个乡野丫头,侥幸得了长老之位便轻狂起来,你可知中州是谁的地盘?不守规矩的东西,老夫就是对你宽宏太过!”
“宽宏?”钟妙笑了,“胡长老,恐怕不了解育贤堂规矩的那个人是你。”
她缓缓起身。
“育贤堂建于正道将倾之际,以‘育天下贤才,卫正道苍生’立志,距今已逾千年。”
“世家大族?可笑,五百年还查无此人,到了今日就敢讲起‘血脉传承’了,怎么,再过上几年,是不是还要拉个虎皮充大旗,说什么皇权天授?”
钟妙一步步走来,身上的气势也逐步攀升。
她平日里总是笑盈盈,相貌又生得小,看着倒像个混进大人堆里的小姑娘。
但当她冷下脸色,才叫人惊觉,她究竟是凭着什么一人一剑赢下摘星大会魁首,又是如何以魔修邪祟的累累尸骨,铸就少山君之名。
胡长老经营多年,习惯用那一套身家背景的体系看人,虽说钟妙有个少山君的名头,但他始终觉得不过是个空名,哪里能同世家子弟或大派传人相比。
他方才放狠话,未免没有想借了谢家压她一头的心思,只要一步退,便能步步退,纵使他这些年修为无寸进又如何?一个乡野来的丫头,照样得对他低头。
但他大错特错。
胡长老在名利场里呆久了,便觉得世家大族是极厉害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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