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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身殉道后徒弟黑化了 第7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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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也见过不少人心险恶,自然知道钟妙是真心想护着他。何况自己身无长物,仙人又能贪图他什么,当下一叠声应道,生怕仙人又改了主意。

钟妙当然不可能改主意,事实上,她已经飘飘然沉浸在自己要有个徒弟的快乐里了。

有些人修仙是与天争命,有些人修仙是老天喂饭,钟妙恰巧就属于老天喂饭的那一类。

道心澄净道途坦荡,年纪轻轻就闯出赫赫威名。瓶颈是什么压根不知道,四处挑事打架,修为蹭蹭上涨,渡劫时天雷劈她和劈自己亲闺女似的,锻体结束就停,生怕摧残了这朵霸王花。

除了平日里收割不懂事的魔修偶尔能碰见个硬茬,钟妙已经很久没遇上什么有挑战性的事儿了。

她一直相信自己运道极好——你看,这可不就让她盼来了个徒弟开启人生新篇章。

所以说周旭此人欠是欠了些,说钟妙那是一点没错,她哪里会养徒弟,她那是兴致勃勃准备开始新游戏。

顾昭对此一概不知,事实上他就算知道了也不会有什么怨言。周旭金汤匙出生,因此觉得没好饭吃是天大的事情。但对于凡人,尤其是他这种在底层挣扎了十年的凡人,顾昭太知道什么是最重要的了。

不仅不用再风餐露宿地逃命奔波,还有机会修仙——修仙者常说自己与天争命苦,可谁又知道他们这些天生注定做牛做马的奴仆有多苦。

蝼蚁尚且偷生,只要有机会逃离噩梦,只要有机会掌握自己的人生,即使只是一丁点微薄的希望就足够他全盘下注。

钟妙不知这小孩心里又在琢磨什么,顾昭既然答应了她,那就是她的徒弟,受她的管教,眼下事情还未做完,正好让徒弟熟悉熟悉她的做事风格,将来也好给她打个下手。

因此她径直拎着顾昭跳上长空,一面喊着站稳了,一面蹭地启动了飞剑。顾昭被拎着领子也不恼,老老实实站着,只一双耳朵努力听风声与鸟鸣。

他从前也曾学那些王子皇孙祈愿,不求荣华富贵,不求权势滔天,他只想做一只飞鸟,远远地飞出朱墙去。

而今他终于飞了起来。

君来镇距钟山有些距离,师徒二人并不急着赶路。虽说眼下年关将近,但修仙者惯能一日千里,倒不必急于一时。不如等上几日,待死境溢散干净后一并清理,免得留下什么祸根,日后又横生波折。

他们就地扎营蹲守数日,顾昭的眼睛也好了大半,钟妙猜测他当时一时情急,无师自通学会了聚灵在眼的观气法子,而凡胎扛不住灵压,耗用太过自然需要暂时失明以作缓解。这几日跟着钟妙修行些简单法诀,灵气流转,视力便渐渐恢复。

这一日钟妙探查回来,正瞧见顾昭细细烤着一块鹿肉。她独身行走多年只练就一手烤肉法子,成果也仅限吃不死人。顾昭观察数日,稍微恢复些视力便默不作声地揽过了做饭活计。

钟妙一开始还想端着点长辈架子,但她只是不会做,不是舌头坏了,因此实在很难放着现成的不用非要自己折腾——再说徒弟伺候师父不是应当的吗?想通了这一点,她很好意思地享受起来。

顾昭照例将最好的那块割下给钟妙,自己端着棒骨啃剩下的,一面听钟妙讲解当前死境的状况。

论实战经验,钟妙的确是一把好手,顾昭本就聪慧,她又讲得细致,因此教学过程极为愉快,不多时顾昭就能跟着分析出个一二三。

“如此看来,林孟氏当年祭天祈雨是真,君来镇覆灭也是真,”顾昭不解,“但这两件事怎么会同时发生?”

钟妙从他手里接过帕子擦手,闻言一笑:“这就是贪心不足的下场了。”

祭天的法阵是真,造神也是真,但金童就是无稽之谈了。

林孟氏之所以被选中,确是因为八字合适不假,可造神又不是买一送一,哪里有一个祭坛附送两位神明的道理。

不过是族叔怕孩子大了索要田产故意编出个金童的借口,村长心知肚明却怕林瑞另有机缘回头复仇,两人一拍即合干脆斩草除根。

但他们忘了一点——这种极端情况下的造神法子过于暴烈,唯有以祭坛法阵配合八字相克之人共同压制才能避免反噬。

林孟氏见独子惨死眼前本就怨恨难平,而林瑞的血更是稀释了法阵对林孟氏的控制,如此一来,哪有什么多喜娘娘,不过是多了两个含恨而生的恶鬼。

于是暴雨倾盆,沦为泽国。

话到此处,他们已进入君来镇废墟。

死境消退后,真实景象暴露无遗。哪有什么旅店驿站,只有一地残垣断壁,处处杂草丛生,厚重淤泥下不知埋了多少尸骨。钟妙持剑开道,循着记忆一路行至祭坛,那棵榕树倒是旺盛,隐隐有了独木成林之态。

钟妙命顾昭拿着护身符原地等待,自己探身过去几剑挖开祭坛,伸手摸进去,不出意料摸到个陶罐。

死境既破,执念便被迫散了大半,何况还吃了钟妙好些剑气,此时封印在陶罐中的,就只剩下林氏母子的残魂。

钟妙叹了口气,抬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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