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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轮到织田作之助沉默了,许久之后他才重复问道:我?
没上过学没写过半行字的文章,读了本之后心血来潮要转行去写,但目前也只停留在口头说说而已的十四岁未成年织田作之助自己都不认为自己身上能有什么作为家的价值。
嗯,你。二叶亭鸣肯定了他没听错,迈出试探的小jiojio,织田作之助没阻止他继续往前走,只是枪口依然稳稳对着他的心口。
于是二叶亭鸣一边往自己放书的仓库走,一边接着说:你知道我想开书店,但我想开的不是只卖书的那种书店,书籍出版和文学杂志也是很不错的发展方向,可以的话能做出一条完整的文化产业链最好。而想做文化产业,高质量的内容输出是最核心的部分,虽然我手里这些书可以提供一部分稿件资源,但想长期运作下去还是需要有足够优秀的作家供稿才行。
现在的作家水平你也在书店看到了,让我去跟他们打交道那还不如选你,毕竟你很有天赋这一点我可以发誓。如果你愿意写点什么,肯定能够有所成就,让你去做杀手才是对你天赋的最大浪费。二叶亭鸣耸耸肩,在自己租的仓库门口停下,还有,我会租在这里真的就是因为这里最便宜,横滨好一点的仓库租金比房子都贵,还只接受全款付账。
即使是这最便宜的仓库也直接榨干了二叶亭鸣的钱包,他正盘算着去老地方用老办法搞点钱来,顺便在那位兰堂先生面前再刷刷脸,这样等熟悉了就能送送书谈谈文学,尝试再挖一颗小甜菜到自己的菜园里培养成储备粮了。
织田储备粮一号作之助对二叶亭鸣的解释不置可否,他在二叶亭鸣打开的仓库门口观察了几秒,确认肉眼和他的异能力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才放慢脚步走进大门。
你看,二叶亭鸣一摊手,向他展示仓库里一排排塞满的书架,我没骗你吧。
珠玉珍宝,琳琅满目。
《罗生门》左右是《舞姬》和《心》,《金色夜叉》一边与《一口剑》《五重塔》紧邻,另一边被《高野圣》和《照夜狂言》等等所簇拥,再旁边还有《人间失格》《斜阳》等搭配《夫妇善哉》和《堕落论》的无赖派套餐,隔着书架与《雪国》《伊豆的舞女》一排遥遥相对。
毕竟要是把太宰治和川端康成放在一起,即使文学史消亡了二叶亭鸣也觉得自己会在梦里被作家找上门。
书本在书架上摆放规整安静无言,它们远不及书店里那些畅销书那般光鲜亮丽,满身都是怎么修补也遮掩不去的岁月痕迹,但是只需在书架前站定,就像是一脚踏进了某个异空间,这些书里仿佛寄宿着神灵,正居高临下审视着来者的灵魂。
织田作之助久违地感受到手脚僵硬动弹不得的滋味,轰隆隆的嗡鸣敲击着他的脑袋,他的手一松,枪在地上砸出沉闷的声响。
二叶亭鸣没有骗他。他无需翻开书页,就知晓了这桩事情。
他正面对着这世上无人知晓的、神明所书写的杰作他听见耳边絮絮低语,要他拿起笔,至死方休地写下去。
他看见自己的名字也列在书架上,像映照着他灵魂的镜子,他无法以言语形容的幻影从他身边走过,与他问好,与他谈笑,或拍着他的肩膀,久别重逢的老友般赞叹:织田君,你已做得极好了!
又忽然一瞬间,所有的幻影都消失了,织田作之助站在书架前,书只是书,无声沉默地与他相对。
可他确信,仍有什么存在正注视着他。
他们在欢迎你。二叶亭鸣说道,压抑下自己躁动活跃起来的能量。
织田作之助是这世界极少数【自发主动】对文学产生兴趣的文豪同位体,对于文学感知的敏锐度会比其他人更强,当跟这些过去文豪留下的遗产见面时,残余在书中的能量引发了共鸣,使那些已经逝去的文豪借由书籍的媒介,短暂显现出了残影。
他们在欢迎这位老朋友,和曾经过往的无数岁月那般,期待着对方在这个新的世界里写出新的作品。
写吧,写吧。
我亲爱的朋友,请你写下去吧。
织田作之助伸手去碰触书脊上自己的名字,竟觉得陌生到每个字他都认不得了。
片刻后,他吐出一口气,像是把自己全身掷出去那般回应道:写。
二叶亭鸣满满一仓库的书,织田作之助完全没有深究其来历,即使作者与他同名同姓的书本处处透着不同寻常的意味,他也并不想去思考那究竟是碰巧与他同名,还是什么平行时空里另一个他的作品。
做人还是知道的少一点比较好,何况他就算刨根问底把二叶亭鸣这个人的一切弄得明明白白,又能怎么样呢?
织田作之助现在只想读书,从书架上随便抽一本,他就可以一字一句沉迷到不知白天黑夜,宛如掉进了米缸的老鼠。
于是二叶亭鸣直接给他了仓库钥匙。你想来时尽可以随便来,想要读什么书也尽可以随便看,看完放回原来的位置就行。他慷慨地承诺,外面不会打扰这里我用了点小手段,不过要是离开的话路上还请小心些,晚上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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