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7)(2 / 3)
要裂开的趋势。
他得把阮夭抢回来。
对着冰淇凌看了大半天的裴西楠最后这么想着。
被人牵挂着的阮夭,这个时候正昏昏沉沉地躺在一间被黑暗灌满的房间里。
沉重的天鹅绒帘幕将窗外的景色遮得严严实实,连一丝微光都透不进来。大门终日里锁着,只有送饭的时候才会有人进来。
房间里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除了自己身下柔软的大床和四肢上被捂出一丝温热的金属手铐,什么都感受不到。
像是漂浮在一片寂静的空气里,四周渺无边际,除了身下的软床,再也触摸不到任何实体。无法感知时间的流逝,视觉和听觉一起被剥夺,连自己是否活着都成了怀疑,绝对的黑暗与沉寂压抑到让人精神战栗,足以逼人发狂。
黄铜门锁被人轻轻地拧开了。
一线澄明的光落在针落可闻的房间里。
红松大门只开了一隙,微弱光线瞬间照亮了房间中心的床,黑色的柔软床褥之间可以看到一只雪白修长的小腿,花苞似的淡粉色脚趾都蜷缩在一起,细瓷似的脚腕上缠着小指粗的金属链子,如同不断攀附生长的藤蔓绞得少年动弹不得。
男人落锁的动作也是优雅而缓慢的,他垂眼看着陷入昏睡的少年,嘴角还噙着一抹称得上温柔的笑。
阮夭被关进小黑屋的这几天向系统申请了身体托管,任凭环境多压抑,拇指小人阮夭在意识海里和系统双排打游戏摸鱼摸得飞起。
系统闪着小红灯告诉阮夭盛以容来了的时候,阮夭甚至还很遗憾地叹了口气。
再多关几天也不是不行。
身边的床褥稍稍凹陷下去了一点,男人径直坐在了阮夭的身侧。
是一伸手就能把人完全禁锢在怀里的距离。
连续三天被关在黑暗里,少年的神经已经敏感到了极致,几乎是男人坐下的瞬间,藏在薄被里的身体就不由自主地颤了颤。
男人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描摹着令无数人疯狂沉沦的精致轮廓。他的手指是温热的,指腹上还生着一层粗粝的茧。
阮夭本来就薄的肌肤被一蹭就染上了红痕,但是他好像被吓狠了,不仅不躲甚至颤颤巍巍地自己把脸蛋迎上男人的指尖。
他被关得太久了,这种时候只要稍微一点动静就能让他生出无限的渴慕,不管是疼痛还是爱抚,只要让他知道自己还活着就行。
对他做什么都可以,只要能给他安全感,让他知道自己还存在。
这算什么,斯德哥尔摩吗?
有够狼狈的。
但是被禁锢了许久的少年再也忍不住了。
男人手指抽离的一瞬他从喉间溢出小动物似的哀鸣:别走。
细白手指惶然无措地抓皱了男人的西装袖口,少年琥珀色的眼瞳在黑暗里盈着更诡艳的水色,斑驳星点在瞳孔深处攫取对视者的魂魄。
盛以容微微一顿。
少年声音也是又细又弱的,带着一点破碎的崩溃哭腔,一声又一声地哀求男人别走。
男人只是伸手很贴心地将散乱的鬓发掖到霜白耳根,磁性优雅的男低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像是能荡起回音,内容残忍酷烈:我说过的,别哭,哭对我是最没有效果的武器。
坏孩子需要教训,下次才会长记性。
墨笔描绘般的眼尾洇着妩艳的绯色,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强撑着不敢落下。
他哆哆嗦嗦不顾一切地抓住了男人的衣袖,姿态可怜如流浪的小鹿,圆眼睛宛如品色绝代的琥珀,瞧得人心都浸得湿软。
我错了。他道歉得好诚恳,虽然完全不知道自己错哪了。
他讨好地抱住了肩背宽厚的男人,有些消瘦下来的尖尖下颏很乖巧地靠在男人肩上,手腕上的链子丁零当啷一阵乱响。
我永远是你的。他眼里碎光浮动,话说的深情又动人。
明明知道他是在骗人,还是总有人义无反顾地为了一句谎言飞蛾扑火。
男人声音在笑,指尖却是冷的。
坏孩子。
你以为这么简单就放过你了吗?
这是《灰蓝》即将发售的杂志,那边把样本和底片发来先让我们检查一遍。秦霜步履匆匆地递给裴西楠一封用牛皮纸包好的杂志。
没问题的话就确定下周发行了。
裴西楠一言不发地接过牛皮纸袋,蓦然回想起阮夭在他唇上落下的那个轻飘飘的吻。
秦霜皱着眉头盯着裴西楠的手臂:你的伤好点了吗?最好再去医院看看绝对不能留下疤痕。
我没事。
裴西楠抽出纸袋里装的杂志,脸色骤然变了。
明明是两人合拍,但是每一张照片里,都没有阮夭的脸。
后期总是恰到好处地将那张冶艳到摄人的脸裁掉或是用云雾还是其他的特效掩盖,连一丝一毫露脸的机会都不给。
裴西楠仔细翻遍了每一页的角落,连阮夭的名字都没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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