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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0)(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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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夭试探地在往厕所深处看了一眼,发现靠近窗户的一个隔间的门缝里,淌出了一滩浓腥的鲜血。

大滩大滩的血,要漫到他的脚下。

阮夭站在教学楼下,拿着热水杯的手指抖得几乎要拿不住。

楚凌衣握着他另一只手,令人安心的力量从掌心传到阮夭被恐惧震得发麻的心脏。

阮夭不敢看被白布盖住的尸体,也不敢看穿着白大褂的医护,和一直在发出刺耳尖叫的救护车。

他手心都是冷汗,说话的声音都是哆哆嗦嗦的:杨熙宇死了。

楚凌衣看不得他这副样子,少年哭着伸手攥住他,声音里全是依赖:你要保护我,你说过的。

楚凌衣眸光一闪:好。

他伸手环住了阮夭,一会儿不见,阮夭好像更瘦了一点,整个人瑟瑟发抖地被他笼在怀里,楚凌衣觉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一只可怜狼狈的小兔子。

他给予小兔安全,相反的小兔应该永远生活在他的掌心上。

小兔不需要很聪明,只要一直,一直,一直依赖他就够了。

楚凌衣温声说:别怕。

他轻轻吻了一下阮夭的耳尖,却不小心在少年蓬松漆黑的头发里发现了一片白色的花瓣。

白山茶。

又是白山茶。

楚凌衣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好不容易把阮夭从林悬手里抢过来,又来了一个觊觎他的变态。

不管是谁,都别想动阮夭。

阮夭小脸惨白惨白的,埋在楚凌衣的颈间哭腔也闷闷的:黑衣人又来了,他欺负我,是他杀了杨熙宇,我和警察说了,他们不信。

怎么会不信呢?

楚凌衣手里抚摸着阮夭的后脑,音色沉沉:我们没有证据,阮夭,警察是要看证据的。那个人太精明了,所有的行动都躲在了摄像头的死角里。

阮夭抬起脸,被眼泪洗过的瞳色清澈得摄人:我就是证据啊,我看到了。

你相信我,楚凌衣,你必须相信我。阮夭一字一句,漆黑的发雪白的肌肤,像是一朵开到极致而即将凋谢的花,如果不小心捧住的话就要碎掉了。

楚凌衣这个时候就显出了非常可靠的沉稳的魅力。

我会站在你这边,阮夭,我永远相信你。

楚凌衣拿着那片花瓣给阮夭看:你认不认得这个?

这是山茶花的花瓣?

阮夭接过那片小小的柔软的花瓣,困惑地问:你怎么有这个?

这是黑衣人在你头发上留下的。楚凌衣神色凛冽,你还早上不是说看到了温斯言办公室有这种花?

阮夭全身好像被电流击中,他惶然地眨着眼睛,声音迟疑:你的意思,你是说温老师就是黑衣人?

楚凌衣说:我只是猜测,毕竟这一切太巧合了,你多留个心眼总是没错的。

阮夭指尖捏着那片薄薄的花瓣,心里乱成一团。

教学楼四楼的走廊上,男人倚着栏杆笑眯眯地看着楼下草坪里站着的两个少年,薄唇弯起一个愉悦的弧度:哎呀,被发现了。

明明是在说着不得了的事情,但是男人看起来满不在乎,甚至还很高兴的样子,修长手指兴奋地在金属栏杆上敲出欢快节拍,银灰色的衬衫袖口半挽在小臂上露出流畅的肌肉线条,苍白手指上细小刀错纵横。

话说,那个叫楚凌衣的好学生,真碍事啊。

高中生怎么可以早恋。

男人苦恼地挠了挠额际碎发:果然还是要受点教训才知道乖一点,老师还是要辛苦一点呢。

一个林悬,一个楚凌衣男人掰着手指一个个地数,最后发现好像十根手指可能还不够用,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嘴角弧度放大,阮夭同学,你真的很能招人呢。

阮夭失魂落魄地回到寝室。

林悬本来正戴着耳机打游戏,看见阮夭进来,手里的鼠标一顿,对面人头瞬间被收割,屏幕上很快出现了ga over的字眼。

不理会队友暴怒的脏话输出,林悬摘下耳机,抱着手臂看着阮夭幽魂一样轻飘飘地荡进来。

阮夭。林悬开口叫他的名字。

阮夭精神恍惚地坐在桌前,听见林悬叫他,这才颤了颤睫毛。

怎么了?他喉间干涩地问道。

阮夭心里一直在烦着黑衣人的事情,加上目睹了杨熙宇死状凄惨的尸体,脸色更是恹恹。

林悬本来想质问他怎么和楚凌衣在一起的事,最后话在嘴里转了一圈,还是忍不住关心道:你生病了?

没有啊。阮夭天生体质弱,被吓到了就容易发烧。一路强撑着回来,脸颊已经渐渐烧红了,他自己却一点也没察觉。

林悬眉头越皱越紧,他天生高鼻深目,眉眼俊美却凶戾,沉着脸的时候就看起来万分吓人。

阮夭穿越过来之后一直暗暗地有点怕他。

你发烧了。林悬伸手在阮夭额头上试探了一下,发现阮夭前额烧得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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