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2 / 3)
阖家出门迎候天使下降。
传旨的是为面白无须的老宦官,合中身量,一身蓝绸衣服,面容整肃的宣布了旨意,唐继宗等人叩谢接旨。
唐继宗笑道:“安老贵人还请里面坐坐,内子备了薄茶两杯,请贵人润润喉。”
安内侍推辞再三后便随许夫人入了花厅。旨意传达完毕后,安内侍也随和了许多,许夫人问及太后的身体时也是有言必达。
闲聊了片刻后,安内侍笑道:“早听闻将军家的小姐品貌双绝,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确系名门闺秀。”
许夫人谦虚了一番,指着妙懿道:“这是我家的二小姐。因长女疾病未愈,尚且不能出来拜见贵人了。”说着,又让妙懿给安内侍见礼。
安内侍点点头,道:“小姐的病太后也听说了,心里头不放心,让我宣旨时顺便瞧瞧。也是为了让太后她老人家安心。”
许夫人心中一跳,有些惭愧的道:“劳烦太后担心了。”
说着,亲自引着安内侍去瞧灵璧。
灵璧的整座院子里都弥漫着汤药味,进出侍候的婢女全都用巾布遮着半边脸孔,许夫人递给安内侍和妙懿一人一条丝绢护住了口鼻。
撩开了帐子,就见灵璧面色苍白的躺在锦被中,双目紧闭,仿佛没了呼吸一般。
安内侍忙伸手去探她的鼻息,又亲手诊了片刻的脉,这才和许夫人退出去说话。妙懿几乎落下泪来,恋恋不舍的最后瞧了灵璧几眼,也跟了出来。
前些日子还活蹦乱跳的女孩子,那个一刻不说话就觉得无聊的闺中密友,如今竟也会憔悴如斯。
却说安内侍探过灵璧病情后便同许夫人告辞了,许夫人再三也挽留不住,想探口风对方却笑得高深莫测,只好一直将他送到门口,看着他上轿离去。
妙懿见许夫人回来后愁眉不展,少不得问道:“那位老内侍也已经亲眼瞧过姐姐,看样子他也是懂医的,不知道姐姐能不能避过此次遴选。”
许夫人看了她一叹,长长的叹气道:“只能听天由命了。”
一时间将军府上下的气氛略有些紧张。唐继宗将军每日更加早出迟归,许夫人则称病,闭门不出。
事情至此已然闹大了,田氏得到信后,也匆匆领着梁妙光从国子学赶回将军府探望许夫人。
二人因年纪相仿,又都有儿女,许夫人难掩心事,在田氏面前偷偷抹泪道:“我早跟我们家老爷说过,什么军功战功的咱们统统都不要,只要一家人四口平平安安,无病无灾就好。现在可好,弄不好就是罔顾圣恩,抗旨不遵,万一有小人趁机以此作文章,这可让我们娘几个怎么过呀!”
田氏劝慰道:“将军战功赫赫,且灵姐儿又是真的病了,怎么样也不会怪到府上的。”
“唉,姐姐是不知道呀。”许夫人摇头苦笑道:“不瞒姐姐说,官家那里早就暗示过老爷,这次要让我们女儿参选。可偏偏她在这当口病倒了。要是落在有心人眼里,岂不成了攻讦老爷的罪名了?平日无风还要起三尺浪呢,眼红嫉恨我们家的人多了去了,说不准会被哪个落井下石。前儿个宫里来人,又看了灵姐儿一回,我这个心是七上八下的,没法安心。”
皇帝本就对唐家不放心,偏巧唐家这次还没法将唐灵璧送入宫中参选。这样一来,很可能会失了圣心。果然宫里来人验看,态度不甚明朗,只让他们听信。唐家上下惶然,气氛一片愁容惨淡。
田氏一介妇人,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法子来开解许夫人,只好默默作陪。
妙懿见田氏几次劝过许夫人回来后都情绪低落,便亲自烹茶煮水,捶肩按背的伺候她开怀。田氏见女儿笑容恬静,淡淡笑道:“许夫人说了,有你在她身边为她分忧,她已经安慰多了。灵姐儿的病……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妙懿捶背的手一窒,转瞬间笑言道:“夫人对我一向周到,视我如同亲生女儿。不过在女儿心里,您一直是女儿的好母亲。”
田氏有些恍然,半天,拍了拍她的手,欲言又止。
妙懿待田氏午睡后便也回房休息。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难以入眠。她将自进入将军府后所发生的事情从头到尾全都回顾了一遍,包括一些她从前没有察觉到的细节。结合近来所发生的一系列事件,她越想越深,越想越想不通,越想越心潮澎湃,渐渐的,她禁不住自言自语道:“不会的,这不可能。谁会放过这样的机会呢?”
而且,真的有人这样胆大包天吗?甚至不惜冒这样大的风险。
她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只听腊梅在帐外问道:“小姐,您可要吃茶?”
“腊梅,你去打听……”
妙懿没说完就被卡住了。她真的能够证实自己的猜测吗?她的脑子里乱成了一团,心中五味杂陈,莫非真的如她所想一般,从头至尾都被人算计得死死的吗?
腊梅等了半天都没有动静,半晌,只听帐内传来声音道:“服侍我更衣,我要去见夫人。”
许夫人对于妙懿的来访并没有太过惊讶。她和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