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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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懿进来,面上的笑更浓了些。

妙懿垂下眼眸,蹲身福了福,道:“姑母安好。”

张延佑道:“有些日子没见梁妹妹了,不知妹妹可好?”

妙懿忍住心头的不自在,简短的道:“我很好,多谢惦记。”

张延佑的目光在她精致绝伦的眉目上流连了片刻,想到身边还有旁人,有些恋恋不舍的移开了眼,反而对梁氏道:“今日冒昧打搅婶娘了,妹妹见了我许是不自在呢。”

梁氏嗔道:“佑哥儿说得什么话,平日想请你都请不来呢,你妹妹是面嫩害臊呢,今后你们多相处就是了。”

张延佑似乎有些不确定,又望向了妙懿,好似在征求她的意见。妙懿还能说什么,自然是附和着请他留下来多坐一会。

不过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在张延佑听来都是天籁。于是他便留下来用了午饭,并多次赞美三房的小厨房菜做得好吃,引得梁氏眉开眼笑,连声招呼他今后多来这边用饭,千万别见外。妙懿有意无意的问了两句国子学的事,却得知张延佑因母丧未过,不过三不五时去一回点个卯,余下时间不是陪大老爷见外客,就是在府中读书。

这就是说,他的时间很充裕。

说到这里,他又有些沉痛的道:“母亲去得匆忙,一应嫁妆遗物等也尚未查点清楚,锁在库房中无人料理。父亲又忙于事务应酬,抽不出空来做这些细致活计,千头万绪的凑在一块,总也理不出个头绪来。全权交给管事的打理也终究放心不下。侄儿思来想去,府中这些年来的大小事务,连带着母亲的后事,婶娘都办得再妥帖也没有了,此事也唯有婶娘一人能够料理清楚。跟父亲提,父亲还曾责骂侄儿不懂事,接二连三的麻烦婶娘,说无论如何,过后一定要重重酬谢婶娘一番才是。因此侄儿大着胆子来求三婶,求三婶娘多费些心思,帮侄儿打理一番。”

梁氏笑嗔道:“你这傻孩子,咱们都是一家人,又不是外人,还说什么谢不谢的。在我眼里,你跟亭哥儿是一样的,都是婶娘的孩子。酬谢不许你再提了,此事就交给婶娘,跟你爹说,放心就是了。”这样大的馅饼凭空砸在怀里,谁不接是傻子。

张延佑喜得站立身来一躬扫地,道谢不迭。

梁氏一高兴,在他不经意的提出想瞧瞧三房后面的小花园时,忙吩咐妙懿为其领路解说。

☆、 流言起梁三另有计

顶着张延佑灼灼的目光,妙懿硬着头皮走在他前面半步。幸好她这些年练就了喜怒不行于色的本事,面上看不出一丝的不情愿,在众人面前依旧笑得令人如沐春风。背地里,在单独面对张延佑的时候,她则笑得客气生疏。

三房后院能有多大?一盏茶的功夫能逛两个来回。等到了无人处,张延佑低头做观花状,伸手从百花中拈了一朵开得正盛的金菊,轻吟道:“‘轻肌弱骨散幽葩,更将金蕊泛流霞’。此花不但美艳无双,且品性高洁,才、貌、德行俱全,可谓‘此花开后更无花’。梁妹妹今日正好未簪花,不如我帮你戴上如何?”他边说边不停的去瞧妙懿,眉目含笑,唇角含情,看得一旁的怀珠直挑眉。

妙懿淡然一笑,道:“咏菊诗没有千首,也有百篇,且几乎都是赞菊品性高洁的。不过我喜欢的却是那句‘我花开后百花杀’。似这般性情傲烈的花,实在和与“德”、“情”不沾边,倒是有几分莽汉的孤勇与唐突。要我说,此花只适宜观赏,若要簪戴亵玩,倒不如选红芍牡丹芙蓉等花中绝品,亦不负其潋滟韶光,大公子说是吗?”

她意味深长的看着张延佑,明显见他迟疑了一下,随即笑道:“妹妹博学多识,芍药牡丹虽美,只是在下却更偏爱此花之品性。”

妙懿心中纳闷:“统共才见过三四回面的人,能看出什么品性来?不过都是胡诌八扯罢了。”遂道:“菊开在此时便是想避开与群花争妍,大公子若是非要拿它与群芳比,岂不是误解了它的品性?又何来的爱其品性呢?”

张延佑见妙懿始终不信他,有些急了,道:“妹妹岂不知春兰秋菊,各有所好,即便送爱菊之人月中桂花、仙府兰草,只要并非是心头所好,也全都无用。”

妙懿叹了口气,心知一时半会说服不了此人,便心存了敷衍,道:“既然大公子喜欢,就只管赏玩便是了,想来姑母也不会横加阻拦的。时候不早了,我还有经文要抄写,先告辞。”说着,扭头走了。

张延佑挽留不及,只好眼睁睁的望着佳人飘然离去,自己则独立在纷飞枯叶中长吁短叹。长庚怕回去后又要被诗词折磨耳朵一晚上,忙小声劝解道:“公子莫急呀,才见过几次面您就这样直白,梁小姐许是害羞了。”

“是这样吗?” 张延佑闻言,将金菊放在鼻端轻轻嗅了嗅,心中犹自半信半疑。

“自然如此。”长庚舌灿莲花,滔滔不绝的举例:“从前总来府中做客的姑娘小姐们见了您都跟没了魂似的,小的跟着您身后不知捡了多少条美人的香帕子、荷包、玉坠子、金钗子什么的,远的咱不提,就说年前公子去您外公府上遇见的那两位表小姐,美貌都不输给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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