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1 / 4)
虽然很想自恋地认为师父是因为自己被欺负而冲冠一怒,只是陆天羽却很有自知之明,他了解萧铭的忍耐力,几乎很少有事情能够让他产生过大的情绪波动——除了那个人,玄钺。
联系到这一次宗门大比的举办者是洛水宗,陆天羽大概明了了什么,他在心里撇了撇嘴,腹诽一声玄钺的阴魂不散,似乎每次遇到这个家伙,他家师父的情绪总是不高。
在心中的小黑本上又给玄钺记了一笔,陆天羽乖乖地跟上萧铭的步伐,决定在宗门大比期间乖巧一些,省得再惹出什么是非——当然,更重要的是守在自家师父身边寸步不离,以免那个该死的玄钺再跑过来刷什么存在感。
心中如此决定,陆天羽也这样做了,除了几场他需要上台的比试外,陆天羽全程跟在萧铭身边,而萧铭也趁机对他讲解一番台上修士斗法的手段,令陆天羽获益匪浅。
虽然在天玄派中没有敌手,但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陆天羽的对手也都是各宗门精心挑选出的精英弟子,自然不好应对。不过陆天羽却极有那种越挫越勇的气势,对手强,他也会更强,竟然遍体鳞伤、摸爬滚打地迅速成长起来,从一个籍籍无名的小门派筑基弟子变成了颇受人瞩目的年轻修者,惹得天玄派众长老心情愉快,情绪高涨。
不过,比起璀璨夺目的陆天羽,萧铭这个做师父的表现却平凡了不少。他无意出风头,只打算本本分分地混过这场大比,不功不过。
比自己修为低的对手,他赢得漂亮;与自己修为相同的,他挣扎一下,勉强也赢了;而修为比自己高的那些他也懒得尽全力,只要输得不算难看也就足够了。萧铭在大比上划水划得开心,却不料自己的行动落在旁人眼中却成了实力不济和软弱可欺,于是,他再次被人看成了软柿子。
当萧铭再一次站在了台上,却发现极其眼熟的对手正冲着自己狞笑、眼中满是恶意的时候,默默地在心里“啧”了一声。
这是巧合,还是被人有心安排?萧铭看着面前周吴满是恶意的眼神,在心里迅速思量着。
自从发现灵石矿脉后,天玄派可谓一步登天,就算已然与洛水宗达成了一致,却也并不意味着其他人不会继续垂涎。
明面上伸出的爪子被砍掉了,但是私底下的小动作却显然不会因此而停止——萧铭的目光不着痕迹地掠过其余璇玑门的修者,看到他们微微勾起的略有些得意的嘴角,若有所悟。
最开始璇玑门弟子找天玄派弟子麻烦是意外,还是有意为之?周吴来为自己的徒弟找场子是因为不满徒弟被打伤,还是另有隐情?但是不论如何,原本他与周吴之间私下的仇怨此时却成为了璇玑门对付天玄派的借口和跳板。倘若双方因此而起了冲突,弱小的天玄派必然不敌拥有元婴真君的璇玑门,那么为了平息璇玑门的愤怒,天玄派便不得不让出一些好处——比如原本属于天玄派的那一部分灵石矿脉。
对于洛水宗而言,附属门派之间私下的争斗他们大概是不会严加过问的,只要属于他们的利益没有损害,最多也不过是口头上无伤大雅的调停罢了。
甚至,身为中等宗门的璇玑门显然要比天玄派更为重要,洛水宗会隐隐倾向于璇玑门,也不是没有可能。
如今,敌人的闸刀近在眼前,天玄派众人却仍旧一无所知,萧铭也实在想要个这群单纯的队友们跪了。
“赵涵,你应当还记得不久前我们之间的约定吧?”没有给萧铭太多思量的时间,周吴很快开口,声音中难掩兴奋。
“自然,我记得。”萧铭勾了勾唇角,按兵不动。
“虽然我们曾经约定私下解决,但是如今机会难得,为何不在这个擂台上、在众修士面前,大大方方地决一生死?!”周吴的声音蕴含真元,顿时回荡在整个演武场上,令原本喧闹的人群为之一静。
“决一生死?”萧铭扬了扬眉梢,清越的嗓音在一片寂静中同样清晰可闻,“不过是一件小事罢了,周道友至于如此介怀吗?”
“小事?!”周吴冷笑一声,“你的弟子伤我徒儿,让他至今仍旧躺在床上,而你也几次三番羞辱于我,此仇不报,天理难容!”
萧铭:“……”
——能够将一件小事说成是天大的伤害,璇玑门为了那灵石矿脉也真是拼了。
“周道友是金丹巅峰的前辈,而我只是金丹中期,何德何能对您再三羞辱?虽然我并不认为自己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情,但是倘若周道友如此坚持,我也无话可说,毕竟,嘴上在您的身上。”萧铭露出无奈的表情,配合着他周身柔和亲切的气质,格外像是被人无理逼迫的无辜者,惹人怜悯,“周道友待要如何?”
一个金丹中期竟然胆敢羞辱金丹巅峰,任谁看都极为不可思议,除非那名金丹中期是活腻了的疯子,而萧铭的一言一行却都表现得出,他绝对不是那种放肆愚蠢之人。
随着萧铭的话,台下一阵窃窃私语,周吴也是极好面子之人,顿时觉得脸上有些发烫,但是想起先前的计划,他立刻将迟疑丢到脑后:“我们定下生死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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