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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桥在心里默念一遍无证驾驶被查到的后果,然后毫不犹豫将车驶向最近的医院。
她会开车且驾驶经验丰富,不过那是上辈子的事。
上一次开车的时间虽距离久远,但早已经形成条件反射。坐上去那一刻,手上的感觉就回到身体里,接下来的一切都顺顺利利。
在心里祈祷,谭路洲最好到医院再醒过来,不然她不知道要怎么和他解释自己的危险行径。
运气好一点,他们可以一路畅通无阻到达医院,运气差被抓住要处罚,也有人能先将车上的病患送到医院。
谭路洲清醒过来知道她无证驾驶以后,大概率是会生气,她自己也会后悔做事不考虑结果,但她是很冲动的人,这种时候顾不了许多后果,只想着快一些再快一些。
冬夜车难搭,她不想等。
路遇红灯,江桥焦急地转头看向副驾驶上坐着的男人,双眼紧闭、脸上透出不自然的红晕。即使手心已经布满汗水,当绿灯亮起,她行驶的速度还是不觉加快。
起初他只是发低烧,吃过退烧药后,温度一直维持在37摄氏度左右。
谭路洲坚持自己只需要睡一觉就会好,江桥拗不过,脱了外套在他身边躺下。
自从躺下,他便背过身去,声音低低地说自己没事,要她先回去。
江桥许多话憋回心里,想着,不着急这一时半会儿,等他好起来再慢慢说。
有好几个小时,她都没敢放松警惕,隔一会儿就起来摸摸他的额头,用热毛巾擦干净他脖子上的汗。
最后一次测温,他已经明显好转,江桥放下心来,去厨房给他煮粥。
可不知怎么回事,天色暗下去,江桥端了白粥进卧室,想叫醒他时才发现突然又烧起来,谭路洲的额头、脖颈间汗津津,温度灼人。
着急忙慌地放下手里的碗,江桥轻轻摇晃他的肩膀又出声喊他,始终得不到半点回应。他已经烧到意识模糊,拖下去怕是会发展成肺炎。
江桥为他穿好衣服,跑到楼下找了保安帮忙将人扶到车上,不是没想过叫代驾,可临近新年,久久无人接单,江桥只好冒险决定由自己开车送他到医院。
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吊瓶打入,谭路洲看见忙前忙后的江桥,干燥的嘴唇动了动。
他想让江桥停一停,把外套穿上。还未出声,她又风风火火离开病房,只留下他听着头顶的嘀嗒声。
没扎针的那只手腕下有东西被他压住,谭路洲拿起来,随即愣住。
他没有在路途上的记忆,下午在床上睡着以后,再醒过来就是在消毒水味浓烈的病房里,不用问也知道是江桥送他来医院的。
可他的车钥匙为什么会出现在这,看着钥匙,他心里一阵复杂。
"你醒了?"江桥刚从外面借回一个充电宝,回到病房就看见床上的人已经睁开眼睛,一直在看她,"医生说再来晚一点,就不只是输液这么简单了。"
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她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床上的人没什么反应,让她觉得自己在对牛弹琴。再想到医生对她说的有关谭路洲的身体状况,江桥察觉到自己愤怒的情绪又涌上来。
"想什么呢,一句话也不说。"
"我在想,我们上一次见面,你对我说的话。"
"都过去这么久了,还想这些干嘛?"江桥很快记起来,上一次,是谭路洲被电话叫走后,她一个人去挂急诊,在电梯门前看见说要出差的人大半夜陪着别人出现在医院。
她不开心,又没有能说自己不开心的理由,于是单方面冷淡起来。一直到校门口被纠缠,回家以后,他们大吵了一架,她提出暂时不要见面。
"你说不在乎,其实不是的,江桥,你心里很在意。"病痛反而让他变勇敢。
他看得出江桥的变化,从界限分明到现在的越来越多地展现出对他的依赖。
会因为他又要出差,两人即将久久不能见面而耍小脾气,搂着他的腰对他撒娇。
看见他陪别人去医院,因为吃醋而对他说了难听的话。
允许他打破约定在事后留宿,在她生活的房子里出现越来越多他的痕迹。
颜色一样的水杯,一大一小的拖鞋,藏在柜子里的牙刷放到洗漱台前……
"那天,你好像只是在说气话。"
听见他虚弱却肯定的语气,江桥微微低下头,叹一声气,在安静的病房里不断放大。
"其实,今晚你本来可以……可惜。"
谭路洲疑惑地看向她,心脏一瞬间收紧,像是有一双手将它牢牢掐住,动弹不得。
可惜…什么?
"可惜,谁知道你发烧以后脑子反而变聪明。"江桥遗憾地摇头,"你把我想说的话都说了,现在让我说什么好。"
他好像呆住,一动不动地看她,江桥忍住笑意,慢悠悠开口。
"没错,你说对了。那你要不要跟我……我是说,要不我们试试看?反正,我们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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