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节(2 / 3)
话,我倒不好过去了。
正想着,一个年纪尚小的宫女领着太医走向正厅,远远地对我行礼,又引着太医往厅门领。苏培盛向着门内说了句什么,便推门将人放进去。
罢了,既是胤禛管了,我便去看看弘晚。还没迈开步子,苏培盛几步赶过来,到了近前小声说道:“奴才给娘娘见礼。栋鄂氏也厥过去了,才刚唤了太医来看,与二爷福晋症状相同。二爷那儿现下已无大碍,娘娘还请宽心。”
我点点头,看了眼闭合的门,闻不见半丝响动。“有劳苏公公,皇上这里还请苏公公多费心,若是无事……本宫先回了。”
“奴才自是省得,奴才恭送娘娘。”
伴着打袖声吱哑一响,太医半垂着脑袋跟在宫女身后,再关门时一声脆响,细分辨像是茶杯落地。
正要见礼的二人登时一愣,察觉失仪复而行礼,匆忙忙走远。
我站在原地,望着那两道背影,寒冷空气中熟悉音调随风而至,这般愤怒当真少见。胤禛的声音很低,断续听得一二,之后再无声息。隔了好一会,弘时说起话来,急切争辩,忿忿难言,尽是委屈与失望。
他的福晋也中了毒,他的福晋也情况危急,他的福晋也在刚刚死里逃生,他还想找个地方去问问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是啊,弘时也觉着委屈。怎么就没人代他去责问弘晚呢?分明是在他二爷的院子里吃坏了身子。出了这样的事,两个都是儿子,两个都是儿媳,偏偏他那做皇帝的父亲就巴巴地赶来寻他的麻烦。确实委屈。
谁是谁非,对与错,在这皇家从来不重要,重要的只是谁的地位更高,谁的话好使,谁得宠,谁活得久。
对此,兰思该是深有体会,她的儿子却还未能开窍。
门后,父子俩仍在对峙,我却不想再听,拉着解语的衣袖向外走。快要过年了,风更劲,雪愈急,日复一日,像是不会停,越发侵心蚀骨。两年前的那个冬天也是这样……没有什么过不去,都会过去。
在雪地里走,走一会,停一会。皇宫就是这样,站在哪个方位看过去,都差不多的样子,覆了白雪的红砖金瓦,高低错落,更远处的蓝天。皇宫就是这样,不管换了谁都一样,一样的皮,一样的肉,相同骨血,一代又一代。
宫里的人也都一样,宫女,太监,侍卫,低眉顺眼目不斜视,走起路来都带着小心谨慎,谁又知道他们每一个的心里在盘算些什么,无非为了让自己能过得更好。做奴才的如此,他们的主子们又何尝不是。
解语随着我走走停停,终是忍不住提醒:“主子,咱回吧。”
我望着通向最远处的那道长路,提不起方才的怒与急,只觉无力,难以言说的疲累。不是没有见过前朝争斗,我自身在其中,只是此时换到自己的儿孙身上,绝非当年所感。若非胤祥提醒,我能想到弘时么?胤禛就能。弘晚呢?他能么?或者他早就知道会有今日,所以才想离开……
解语不再言语,转到我面前皱眉探看。
我勉强笑笑,拉住她的手问:“十三爷呢?走了没有?”
“这会子怕是出宫了吧,要不奴婢差人去公主那里看看,兴许还在。”
“算了,回吧。”
解语握着我的手轻轻地搓,边走边说:“要不咱去二爷那儿看看,听说福晋醒了,两位阿哥也无大碍,您去看看也就放心了。”
“不去了,原还能好好歇歇,我一去倒给他们添麻烦。这几日你和眉妩想着去看,缺什么要什么别耽搁了……三爷那里……”我才顿了一下,解语嗤道:“三爷,您就甭管了,皇上那里自有主意。”
皇上……不知他回去没有。
方才那么愤怒,估计父子俩也扯不出什么真章,怕是这会儿还在气头上。
认定弘时了么?
很多时候,要认定一件事很容易,否定才难。
☆、297孝悌之祄2
一阵风刮过,中毒这件事仿佛就随着晌午的日头和飘雪散了,宫里仍是今日之前的样子。
许是养心殿的人比较伶俐,不曾听谁多嘴提过,只不知出了这道门去是否依然若此。
胤禛的儿子不多,至少比起康熙来差得太远,就这么个把儿子还能生出这些事端,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意外?不可能!
谁能意外得令两位最年长的皇子嫡福晋双双中毒,连最年长的两位皇孙都险些出了意外,那还真是手眼通天了。
我信弘晚,至于弘时,就要看他的额娘信不信他了。
兰思的宫院,我未来过,今儿是头一遭。就像弘时那里,静悄悄的,银装素裹下几树寒梅,点点艳红之姿,显得愈发宁谧。
走近,却非如此。
母子俩在说话,隔着一扇门。
我竟如同胤禛,听起人家的私语。
兰思不似胤禛,与儿子说起话来都是轻声细语字斟句酌,好似在商量,没有半分责问的味道,早没了当年初见时的直接和娇气。这么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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