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2)(1 / 3)
鹿鸣眯起眼,湛蓝的眼眸仿佛映着大漠中的天,你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沈棠轻声道:无论弟子怎么想,师尊都已经这么做了,弟子不会怨恨师尊。只是弟子也是凡人,心中难免会有疑惑。
鹿鸣道:有何疑惑?
沈棠直直地看着他:宗门里其他师兄都说师尊向来宠爱门下最小的弟子,所以一直以来师尊始终偏向蓟和,这倒也符合常理,但是现在我成了师尊座下最小的弟子,却不见您偏袒我分毫,现在您一直寻找我父亲的下落,始终把蓟和带在身边,唯独把我排除在外,让我回去,眼角坠了坠,隐约露出委屈的神色,弟子想问,这到底是什么道理呢?
鹿鸣淡淡地看着他,没有直接回答,沈棠和他对视半晌,突然了然一笑:我明白了,师尊不是一直最宠爱最小的弟子,而是因为最小的弟子是蓟和,您才一直偏向他,微微弯起眼睛,里面似有寒光闪过,师尊,我说得对与不对呢?
他这话包括态度已经十分僭越了,他甚至仰着头几乎与鹿鸣平视,毕竟是男主,十七八岁的年纪已经和成年男子差不多高了,鹿鸣背着手与他寂静相对,良久,淡淡笑了一声。
他伸出手,一把握住了沈棠的手腕,细长手指触向他指尖的血戒,一瞬间红光大炽,照亮了沈棠微沉的侧脸,他顿了顿,感觉脑中好像突然被一记重锤砸了一下,震得他耳边嗡嗡作响,许久才回过神来,看到鹿鸣正一脸宽容地看着他。
鹿鸣道:醒过来了?刚才你说的那些话,我只当没听过。
沈棠怔怔看着他,感觉天旋地转,眼前一阵阵发黑,他拼命忍住想要一头栽倒的欲望,勉强扶住旁边的一根树干,急促地喘息。
鹿鸣将手覆在他手背上,随后一股和缓的灵流送入他的身体,随血脉汇入全身,沈棠渐渐平息下来,抬起眼定定地看着鹿鸣。
鹿鸣道:这血戒中有封禁着的东西,不干净,你戴着它,心智不稳定,很容易被催化出一些黑暗的想法,心底所有负面情绪都会被扩大,方才那些话不是你真正的想法。
沈棠全身松懈下来,他两腿一软险些就要栽倒,右手死死扶住树干,胸口剧烈起伏,他缓缓呼出一口气,脸色苍白,颈间布满深刻的纹路,然后他转过脸,看向了旁边一直沉默不语的蓟和。
蓟和抬眼与他视线对上,眼神冷冷地闪了一下。
沈棠看着他,眼底升起了一丝红光,他摇了摇头,声音极轻:不,那些话,不全是我被血戒控制,有一句,我是心里真正想问的。抿了抿嘴唇,你们,是不是不只是师徒关系?
桃花 绯云漫天
【系统】:预警!预警!剧情即将发生重大转折!
鹿鸣没有理它, 只是神情肃然地站立,他感觉现在已经用不着提醒,剧情永远自洽进行, 只有在需要注意的时候系统才会冒出来刷一下存在感。
自从穿越来到这个世界,他没有体验到一点关于穿书的乐趣,因为没有上帝视角,所以无法未雨绸缪,也就不能提前预设会发生的情况而打脸别人, 现在又说作者可能要坑了,主角人设开始崩坏,后面的剧情又要反转
他妈的我都不知道原本的剧情是什么, 你这反转有什么意义啊!
鹿鸣暴躁地叹气,却也无可奈何,没有空闲去探究沈棠性格转变的根源是什么,又或许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潜藏因素, 总而言之,他现在就好像头上突然开通了雷达,准确探测到他们的踪迹, 并且敏锐地察觉出了他与蓟和之间真正的关系。
鹿鸣微微一顿, 抬眼朝沈棠看去, 你是怎么找到这地方的?
沈棠脊背挺直,下意识看了一眼手指, 之前师尊说过,要去父亲淮河以南的故乡,还问过我愿不愿意一起去,师尊不会忘记了吧?
鹿鸣语声极淡:但是为师并没有说具体地方,就算要跟过来, 第一反应也应该是道陵君小时的故居,你是如何得知这红叶林的?
这回沈棠没有立刻回答,他沉默地站在原地,把头低了下去。
鹿鸣道:是血戒指引你,是吗?
沈棠瘦削的肩背更加绷直,他慢慢抬起头,正对上鹿鸣冷意森然的眼睛,听他一字一句道:你怀疑为师。
沈棠看着他,猝然缩紧了瞳孔。
鹿鸣本身性格其实并不盛气凌人,大多数时候他都是沙雕又快乐,非常容易满足,良好的成长环境形成了他庸俗而寻常的温情。
所以他知道沈棠小时候过得很艰难,对于他偶尔的古怪与别扭并不在意,任何有童年创伤的人都需要宣泄调解的方式,他也愿意去做这个引导的长辈。
宽容与信任是他对这个残缺的世界最大的善意。
被怀疑被质问这种东西,在他二十多年来花里胡哨的人生中,没有一天进入过他的思考范围。
沈棠不知怎么感觉脊背一阵阵发凉,他逼着自己抬头直视鹿鸣,接触到对方霜雪一般寒冷的目光,听见他道:你并不相信为师的话,认为我说去道陵君的故园是有意避开你,血戒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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