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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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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头的正是鸳鸯。不得不说,人长得漂亮就是好,连柳眉倒竖的模样都赏心悦目。“谁有时间和你唠嗑?”

九春没回答,只往她脚面扫了一眼。你站的是我的地盘,还说没时间?

鸳鸯显然领会了这种言外之意,因为她脸颊都气红了。“那还不是因为你?说,你给宋员外灌了什么迷魂汤?”

“哪个宋员外,我怎么不认识?”九春总算打起了一点精神。“难道是你昨天的那个客人?”

“你这不是明明知道吗?”鸳鸯更生气了。“你昨天看了他一眼,他就说今天要来找你!”

九春觉得这简直和晏维清不由分说地把他打成赤霄一样冤枉。“是吗?可我昨天看的明明是你啊?他长得肥头大耳的,哪儿有你好看?”

鸳鸯正待再指责两句,闻言差点噎住。“鬼才会信!”

九春也不生气。“不信我,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鸳鸯脸色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她恨恨地瞪着九春,片刻之后一跺脚:“你给我等着!”然后,她就和来时一样,扬着头,带着人,气势汹汹地下楼去了。

小安从头到尾被晾在一头,完全傻眼。“……就这样?”为了什么宋员外的一句话就闹上门来,又这么轻易善罢甘休?

九春也莫名其妙。若不是知道不可能,他也没那么自恋,不然真会以为鸳鸯是特地上来看他呢!“我不知道,”他无奈道,“他们不都说她是解语花吗?怎么到我这里就成霸王花了?”

虽然这次踢馆连个杯子都没打破,但桂妈——也就是安翎馆的老鸨——回来以后,知晓此事,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岂有此理!”她拍着桌子怒道,“卿凤台欺人太甚!连我的人都敢动!”

被称为“我的人”的九春只盯着那张桌子。他觉得他房里的桌子不会被鸳鸯砸掉,但迟早会被桂妈拍散。

桂妈没注意到他的眼神。“树活一张皮,人争一口气,这事儿不能这么算了!”她继续慷慨激昂地陈述,“我们要让对面知道,我们不是好惹的!”

九春闻出了一点不对的味道。“怎么让对面知道?”他小心翼翼地问。

桂妈显然早就等着他问,因为她立时压低了声音。“最近有个贵客要来,”她神秘兮兮地道,“只要你把他留下,咱们以后一定能死死地把对面踩在脚底!”

“有这样的贵客?”九春不太相信。

“九春啊,桂妈什么时候骗过你?”桂妈拍着胸脯保证,“接他一晚上,你的身价一定暴涨!”

贪财符合桂妈本色,但九春觉得这事儿更玄乎了。“桂妈,”他提醒,“我可是清倌。”

对老鸨来说,清倌只是噱头,用来炒作初夜价格的噱头。比如这时,桂妈立刻翻了个白眼。“我倒还希望,这位贵客他看得上你的初夜呢!”

九春眨了眨眼。这话的意思就是,该贵客就算留宿欢场也是盖着被子纯睡觉?瞎扯,除了某个大牌得要命的剑神……不,等等?

“桂妈,”九春再次开口,声音有些颤巍巍,“你说的贵客,该不会是晏大侠吧?”

答案毋庸置疑,因为桂妈马上眉飞色舞起来。“可不就是晏大侠?听说他南下福州,明日经过咱们这儿。只要你让他吃好住好,以后有的是好日子!这么容易的好事,上哪里找去?”

可九春一点也不觉得这是容易的好事。别的暂且不提,晏维清昨夜就已经到了杭州。现在和他说明天到?说没阴谋谁信啊!

江湖人都知道,晏维清出门从不带家丁,因为这样走得太慢。但他对生活品质要求又很高,所以每到一地,他的首选住处不是客栈,而是楼馆——

想想看,鸭公嗓子的小二怎么及得上暖玉温香的美人?

换别人这么干,早被当成欢场浪子了。可晏维清不,他还是众人眼里品性高洁的剑神。这本已足够奇葩,更别提江湖传言,那些楚馆姑娘无一例外地爱上了他……

“这一定是在逗我……”躺在床上,九春第一千零一次自言自语,喉咙发干。

传言他都不在意,他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事实:晏维清是什么贵客啊,煞神才是真的!好不容易送走一次,还要再请来?他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九春最想要的是晏维清忘记这回事,然后他也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皆大欢喜。但实话是决计不能说出口的,更别提大多数人都会和桂妈一样,认为晏维清是个贵客。

所以,怎样才能在不让别人起疑的情况下推掉这事呢?

“我的老天啊!”第二天一大早,桂妈刚看见九春,就爆发出了堪称凄厉的尖叫。“你你你你你,你这是怎么搞的?”

“听说晏大侠要来,”九春一面吸着鼻子一面回答,声音闷得和破锣一样,“我太激动了,一宿没睡好觉。”

桂妈差点没厥过去。给她挂两只黑眼圈就算了,粉上厚点,勉强能行;但早不伤风晚不伤风,偏偏在这时候!“你故意的?”她厉声问,“都入夏了,哪有那么容易着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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