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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权君王偏要强求 第54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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魄力,感佩他过去为自己做的一件又一件贴心的事,但是永远不会认同他举兵谋逆的所作所为。

沈书云甚至认为,这本来不应该是一件需要评价的事情,没想到朱霁如此在意。

联想到三个月前,朱霁来送田黄石告别时,却奇怪地不辞而别,让她瞬间明白了,为何三个月的分别,并没有让朱霁在见到她的时候表达相思,而是挑剔和怨怼。

康亲王府世子她从未谋面,谈不上喜欢,不过是盲婚哑嫁,但是至少对方是三媒六聘,而朱霁将自己劫掠到此,没有名分和未来的规划,连在军营里画点画,与人攀谈也要吃无名醋,真是令她觉得不自在。

沈书云觉得自己纵然对朱霁也有好感,但只要在他身边,就要一直小心谨慎,讨得他的欢欣,与四宝或者他手下的权臣们并无二致。

此时此刻沈书云觉得自己也只剩下了疲惫和烦闷,于是也升起了怒火。

“是。”

沈书云听到自己说出了这个字,有些意外,随后便畏惧起来。但既然已经说了,她在畏惧里也有一丝快意。

哪怕,惹怒这么一个贪恋权柄、一身反骨的人,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朱霁听清楚了这个“是”字,也并不诧异,他点点头,像是个死得其所的人一样,心头自然怒不可遏,觉得沈书云是世界上最不知好歹的人,但却微微一笑,对沈书云很平静地说:

“原来,云娘是宁可在忠臣之家受尽委屈,也不愿意留在我这乱臣贼子身边。可是,我偏要一直把你留在身边,再不信你怀柔的虚情假意。”

沈书云想和他争吵或者辩白,自己并不是真的要伤他的心,但是看到他那眼神中的城府与狠厉,却又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没想到沈书云也有这样哑口无言又愤懑的时刻,朱霁看到自己也能惹怒她,倒是觉得心里郁结的醋意缓解了大半,但是此时他并不想鸣笛收兵,而是乘胜追击。

朱霁微微一笑,对沈书云心平气和地叙说起来:

“云娘一直在营里与万千拥趸写字画画,可能有所不知,京畿道被围了三个月,已经哀鸿遍野,而令高祖追寻的先帝嫡长孙,已经带着几个大臣逃到了云南道。在江苏道与平允军对垒的军士已经退守到了京畿守城,其中有贵府的老熟人赵世康,还有令兄沈雷。”

听到“沈雷”二字,沈书云面色一白,美目微瞪着看向朱霁:“大哥哥在京师守城?”

朱霁得到这样的反馈,心里对自己这样欺负她有些内疚,但是又更加觉得嫉妒。沈书云有那么多惦念的人,但是听说沈雷这两个字,脸色都变白了,而自己上了三个月的战场,她却没有一点相思与担忧。

大概是觉得忠臣良将诚可钦佩,乱臣贼子死了活该吧。

朱霁恨恨回答道:

“是啊,贵府向来是出忠臣良将,实在是令在下感佩不已。我知道出嫁康亲王府之前,你未雨绸缪,已经让家人都逃出了京城,现在应该藏在东山吧?那让我来猜一猜,是留在京师的沈家大公子先捐躯赴国难,还是逃匿起来的沈府遗老遗少先被我派去的人活捉呢?”

“朱霁!”沈书云听到朱霁如是说,再也坐不住,从床上跃起,眼里晃动着泪光审视和打量着眼前这身量颀长看起来芝兰玉树,实则心狠手辣、翻手为云的人。

对视之中,沈书云败下阵来。

与一个不择手段夺取天下的人谋求公平允正,是一件可笑的错误。

沈书云此刻敢怒而不敢言,低头在想要如何阻止朱霁做出什么伤及沈家人的事。

朱霁看到沈书云真的怕了,心里有些动容,从前沈书云受任何一点折辱和委屈,都会让他牵动心弦,愿意为她肝脑涂地,但是此时此刻欺负她的人确是自己。

“世子不会这样趁人之危的,两军交战不伤来使,何况沈家已经在交战之前逃匿,并没有与贵军对垒,世子不该伤他们的性命。至于大哥哥……”沈书云尽量表现得柔情温婉一些:“实则大哥哥从戎,我并不是真心支持,希望世子能尽力保全他的性命,我愿听从世子差遣,为奴为婢侍奉在侧。”

朱霁看着眼前的沈书云,说着求情的话语,眼神中泛着泪光,心里却觉得被什么锐利的东西深深戳了一下,疼痛不已。

自幼,朱霁在父王的教育之下,对玩弄权术,操控人心早就烂熟于心,他习惯于看到身边的人屈从、忠诚,也有一万种办法去驯化那些开头并不肯臣服于他的人。

因此,无论是权宦王瑾或者是什么别的能臣,都会成为他们父子夺权大业里好用的工具与棋子。

挟势弄权已经是朱霁这种人的肌肉记忆,有时候根本不用走心,根本就是信手拈来的技巧。

但是,他并不想对沈书云如此,至少他想要得到的东西,并不是现在满眼泪痕,为了父兄的性命,对他屈从的一个沈书云。

可是他知道自己更加不能接受的,是沈书云另择良木,无论是身与心,哪一个他都绝不能让她旁落于他人。

他想告诉沈书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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