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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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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的好天气,天青日朗,阳光充沛,宽阔的官道上,一辆朴素的马车正徐徐前进,车厢前的车板上一左一右的坐着两个男人。

左边的年轻公子斜靠在车厢外的栏杆之上,手上执着一册书卷细细翻看着,他一身雪白布衣,清逸尔雅,同色锦带高高束起一半乌发,余下长发随意披散在肩头,被迎面而来的凉风撩起又落下。

右边的黑衣剑客不似白衣公子那般悠然自在,他正襟危坐,一手抱着剑,一手牵着马车的缰绳,头上戴了一顶带有布帷的斗笠,那布帷偶尔被风轻轻掀开,奈何斗笠压得极低,只露出一张不苟言笑微抿着的薄唇和线条坚毅的下巴。

马车行得不快,但仍免不了有些摇晃,车厢里焦娇正倚在软榻上闭目养神,虽然给她炼制了可以缓解眩晕感的药丸,但是药叁分毒,叶一胥只许她每天吃一颗,好在赶了一个多月的路,她已经知道怎样可以最大程度的减缓晕车带来的不适感了。

焦娇昏昏沉沉的就要睡着,马车却突然停了下来,外面传来些许吵闹声,夹杂着细碎的欢呼和起哄的声音,她见怪不怪,淡定的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他们一路南下,沿途遇到许多逃难的流民,叶一胥此行的目的本就是为了行医,一路上救治了不少流民。

他医术精湛,药到病除,更难得的是布施医药分文不取,此等善举再加上有大名鼎鼎的徐神医嫡传弟子的身份,渐渐的竟有叶神医的名号流传开来。

焦娇之前总觉得叶一胥待人接物皆是带着假面,认为他心机深沉,有些虚伪,与他相处时总是不自觉的带着些防备,可这一路相处下来,亲眼见他行医时的耐心与专注,不禁对他有些改观。

如今叶一胥盛名在外,每至一处城镇落脚,上门求医之人必然络绎不绝,他一人应付难免捉襟见肘,拖累行程,焦娇身份特殊不便露面,便让阿云给他打下手。

说来也怪,这两人好似天生气场不合一般,相处了一个多月,交流的次数却是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无怪乎阿云本就是这样冷冰冰不爱说话的性子,难得的是叶一胥也懒得做表面功夫,倒是让焦娇颇感新奇。

但即便如此,相看两厌的二人,骤然合作倒也不显陌生,反而十分默契,一个眼神的交流,便知对方作何打算,互相配合,事半功倍。

焦娇看在眼里,竟觉得他们一黑一白、一冷一热的双人帅哥组合十分和谐。

又行了小半日路程,得见一条清澈小溪,阿云勒马停驻,将焦娇抱下马车,走到溪水之畔,寻了一块平整的青石,让她坐了下来,而后便转身走向树林深处。

秋风爽朗,凉意萦绕,一阵阵寒意透过衣裳,从青石上传来,焦娇起身回到马车旁边,发现叶一胥正拿着一只古朴雅致的短笛在手中把玩。

“你还会吹笛?”焦娇有些好奇。

叶一胥并不答,只是淡然而笑,自信飞扬,随即架起短笛,婉转动人的旋律便自他唇边流泻,笛声音色柔美,宽厚圆润,映照着这林中美景,令人心情愉悦,闻之难忘。

焦娇望着他临风弄笛,衣不带水,如此神清骨秀,晃人心神的模样,充分理解了为什么学生时代会弹吉他的男生总是格外受欢迎。

她轻笑着摇头了摇头,却被正在吹奏中的叶一胥瞥见,他放下短笛,开口道:“郡主摇头,可是觉得叶某技艺不佳?”

“当然不是,你吹的很好听。”

“好听?”叶一胥挑眉,似乎不太满意这个词,复道:“这世间听过我笛音的人虽不多,可也就只有郡主一人仅用一句干巴巴的‘好听’来搪塞叶某了。”

他边说还边做出一个夸张的表情表示受伤,叶一胥变脸变得太快,焦娇有些无奈道:“好听难道还不够吗?多么朴实无华的夸赞……”她顿了顿:“我只是在想身为一个医术高明的大夫,你会的东西还真是多。”

“叶某不过是寻了些曲谱闲暇时研习一二。”叶一胥手中把玩着短笛道:“这短笛乃是友人相赠,若是置之不理岂不辜负了他相赠的一番情谊?”

焦娇摇摇头:“我还以为你只看医书。”

“叶某平素看什么书,郡主想必已有了解。”叶一胥笑的意味深长。

“?”焦娇脑中闪过那本春宫图,脸一下子红了一起来,她顿了半晌才恼羞成怒的道:“鬼才了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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