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心头白月光 第7节(2 / 3)
齐昭南终是停下了动作。
不知是她的哪句话亦或是哪滴泪烫着了他的手。
她向来是个倔的,他看着她走过那么多的艰难,此刻也只是第二次见她流眼泪。
他站起身揉了揉眉心,也有些懊恼,可说话的语气依旧生硬着。他将手中的束腰扔给她:
“把眼泪擦干净了再来同我说话,我不吃你这套。”
陆令晚顿时如蒙大赦,赶忙整理着半褪下来的襦裙,像是生怕他反悔似的,整个人又慌乱又狼狈。
齐昭南拉了张椅子坐下来,原本也是想着今日来好好同她说的,到底是自己有错在先,隐瞒于她。
可见她分明没有半分伤心难过,有的只有与他一刀两断的决绝,甚至不惜偷盗账本来要挟于他,他焉能不恼怒。
甚至也会怀疑这相处的大半年里,她肯倾心于他,究竟是因为他这个人,还是因为他那个合适的身份。
陆令晚规整完毕,退了好几步离的齐昭南老远。
齐昭南看在眼中,又觉得那方才压住的火气有死灰复燃的迹象。可他终究压着脾气,沉声道:
“过来。”
陆令晚抬眼看了他一眼,生硬的往他挪进了两步,却整个身子微微往后倾,分明是随时准备逃开的样子,像个受惊的兔子似的。
齐昭南看着觉得好笑,也不与她计较:
“将身份隐瞒于你,的确是我不对,且当初接近你又扯了些不好的心思。可到了今日,你也该明白,我堂堂一个侯府世子,想要毁掉你如何不容易,想要对付陆家又什么办法没有,还用得着非要娶你过门?你怎的那般没良心,偷我账册还要挟于我。你即便心中有气,如今闹一遭也该够了。你若心疼那些生意,待成婚了我悉数补给你。我从小在军里,摸爬滚打惯了,是个粗人,从不信奉什么女子要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信条,往后你想做什么,我也不会对你横加阻碍。只是有一点,日后嫁了我,你便要一心向着我,与陆家和你那什么狗屁表哥划清干系。”
他说着,还兀自哼笑了一声,“你以为你一口一个表哥叫的倒是亲近,便没想过我去见你时为何那般巧合?戴着便偏巧是那块玉?你那表哥心思可真是深?”
说着起了身,走到她面前,用有些粗粝的指腹替她擦着眼泪,有些很恨的:
“我大雁都捉好了,成不成婚的,哪由得你?”
陆令晚闭了闭眼,躲过他的手。她擦干眼泪再睁眼的时候,已是一片沉静与坚定:
“齐昭南你还不明白吗?从我知道你是侯府世子的时候,我们就再无可能了。”
且不提他待她的情谊究竟是真是假,便是真的那又怎么样呢?她若嫁了他,便是与整个陆家为敌。
如今他待她也许有一时的新鲜,可往后呢?她会受他多少的猜疑,而在那个偌大的侯府里,身后连个娘家都没有,怎么得个长久?
她不像他,她的人生没有回头的余地,错一步便是粉身碎骨,是个没有选择也没有退路的人。
往日里他时常笑自己瞻前顾后,他一个天之骄子,又怎能能明白她的如履薄冰,往后这样的隔阂还会更多。
人和人之间的情分是最经不起挫折的东西,她不能把自己的一生都押进去。
齐昭南突然意识到她这是一句不带任何赌气成分的话,坚定且冷静,真的决定要与自己一刀两断,再度沉了脸色,抚过她的下巴来:
“可能与否,是由我说了算!你怨我不择手段,你又何尝不是冷情冷性?我们也曾互相慰藉,一起纵马驰骋,曾有过浓情蜜语、山盟海誓。我曾接过你摇出的姻缘签,你也曾一遍遍拜在佛前只为佑我安康。是不是这些,在你心中不过是水过无痕,雁过无声,陆令晚你的心肠真冷。”
陆令晚眼眶一热,眼泪险些又落下来。
她没有何尝不苦痛,何尝不贪恋,捧给他的又何尝不是一份真挚无二的感情?她也曾一边脸热,一边畅想着和他的以后,想以后要在院中一架葡萄藤,他那么爱吃葡萄,她要亲手种,亲手摘给他吃;她想他是武将,喜欢的一定是舞枪布阵,她便夜里点着灯一边儿打着哈欠,一边恶补这些冰冷的铁器,想着以后可以同他多说说话;也会在浩如烟海的故纸堆里翻找,查一些疗伤养生的药膳之法,倘若他有个痛痒,至少也能帮他缓解一二。
可她从来没有任性的权利……
“齐昭南,我争不过你。你高高在上,手握重兵,有高贵的身份也有冷硬的手段。而我一个夹缝求生的女子,与你来说不过是小小一颗芥子,你要强娶于我,我也反抗不得。只是唯独这颗心,是我自己的,你要我与你日后夫妻同心,那是不能的。你若是强迫了我,往后我即便粉身碎骨,也要让你痛上一痛。以后我们会离心离德,我会尽我所能,搅得你家宅不宁。齐昭南,你已经有一个不能回的家了,往后,你还想再要一个吗?”
齐昭南看着她,在舌尖仔细品咂了一下这句话,这是在诛他的心了。
她为了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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