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节(2 / 3)
上。
“笔墨伺候”康熙火上浇油:“朕给你一炷香的时间。”
“王嫂,金张两家的事儿你恐怕还有内情不知。”胤祥见书雪执笔思索,不顾在场的张廷玉上前添题材,“张家小姐与虞廷称得上是青梅竹马,虞廷初试未中,张家小姐还曾以私囊相赠,张家小姐已然立志,非金门不入!”
胤祥的话实质上起了反作用,书雪眉头皱了起来:私相授受?
雅尔江阿和胤祥的关系不错,向书雪游说:“福晋能帮就帮一帮十三弟。”
行了,大不了当话本写!不就是现实版的《西厢记》吗?书雪不再犹豫,开始执笔挥毫。
康熙看着书雪随散尽的香灰停笔,向张廷玉笑道:“看看她写的怎么样?”
胤祥已经读了出来:“秋风秋雨洒秋晨,断柳残花打霜飞。暮色满园难留驻,装卸云台锦衣回。侍女合窗俯帘外,道旁似倚落魄人:但观褴褛遮旧衫,巡视难觅富贵痕;雨洒身凉切齿寒,徘徊双目止哀怨。闭户返身告闺阁,青罗急整趋栏杆,猛视郎君本定省,父欺贫寒相聚难。急唤仆婢驰引入,梳妆台上忙且乱:整容泪洒朱寒巾,自叹命里直须怨。唯诺更添重颜色,彷徨似憾山水连。袘步半晌始羞入,功名未就耻归还。泪如汪泉几曾出,问君嘘暖道君寒。一去三春无消息,北顾寂寞待鸿雁。踌躇讷言离别苦,言尽衣湿袍袖沾:日下相别未栖迟,千里长行明月伴。君资妆钱为及第,三榜未得恩主传。流离复归伤心地,耻向故人情以堪?言罢趋步欲别离,疾忙还身省私奁。珠钗凤环君携去,苦栖三载锦衣还。愿君莫挂奴身处,父命逼严度死关。素手相携更无语,四目勾连只愁颜。孔雀东南孔雀飞,钗头凤唱钗头难。鸳鸯闺阁聚首泣,比翼窗前空惜叹。三载三年复三载,人生韶华尚几年?念此悲切常饮恨,古来眷属可曾全?”
张廷玉大吃一惊,忍不住看了书雪一眼,心中如翻江倒海一般。
康熙点点头:“不讲意思,诗倒写的不错。”
胤祥有些得意:“张大人,王嫂写的如何?”
“闻名不如见面”张廷玉摇头叹息,“素闻公主出口成诗,臣只当是夸大其词,今日亲见果然名不虚传。”
书雪颔首告罪:“语有不敬之处,请张大人海涵!”为求押韵把能臆想的都写上了,难得张廷玉有气量没翻脸。
“不敢!”张廷玉已经反映过来,皇帝都说好了自己能不认输?且抛开这层顾忌,人家一炷香的时间就破了题,反正自己真实没那份才气,就这样吧,“全凭皇上做主。”
康熙大悦:“好!朕亲与你们两家指婚,只要姓金的小子上进,朕必会擢才量用!”
“谢皇上恩典!”不管怎么说,由皇帝赐婚都是天大的荣宠,事情既已成定局,还是欢天喜地接下为好。
胤祥向书雪一揖:“谢过王嫂!”
书雪微微笑道:“是皇舅的恩典,与我无关。”
太后也挺高兴:“哀家到时给你妹妹添妆。”她老人家正好有不少让书雪挑拣淘汰的宝贝,这会子拿出来帮胤祥善后再合适不过了,十三格格又正好是他的亲妹妹。
张廷玉被一家三代联手欺负了,不过他还挺高兴就是了:“臣代家父与小妹谢过皇上、太后的厚恩!”
雅尔江阿去整理宣纸,准备悄悄带回去,康熙瞥了他一眼,淡淡地吩咐顾问行;“还不接过来!”
雅尔江阿无法,只能眼睁睁看着顾问行从手上将宣纸接过去。
如书雪“期望”,事情以大结局收场,唯一不高兴的是,她也成了所谓的“正义人群”之一。
不过书雪不知道的是,从今而后康熙再也不能拿她当枪手用了,继张学士的败北,书雪的封号真正做到了实至名归:只能供膜拜,却也无人起心思去挑战了。
“张家号称汉官第一书香,这回可是栽了大跟头!”雅尔江阿比妻子振奋十倍。
书雪被丈夫吵得头疼:“您还当是好事儿?”
雅尔江阿一愣:“难道不是?”
“您想一想,咱们大格格将来要是闹着非哪个不嫁,您能怎么办?”当一个旁观者固然不错,做了当事人就未必能想得开了。
雅尔江阿稍稍冷静了几分:“这样想张英是够可怜了。”
“雷霆雨露皆是皇恩,天子赐婚,多大的恩典!我要是张英就会欢欢喜喜地嫁女儿”书雪不禁感叹,“皇舅对十三爷真是好的没话说。”
“汗阿玛是难得的好父亲!”雅尔江阿的语气略带伤感。
“天家无父子,但愿皇舅能打破这个魔咒!”书雪并不觉得将来也会像现在这般宁静。
雅尔江阿没有答话,在潜意识中他和妻子有相同的顾虑。
第二天,胤祥亲带好友上门道谢,雅尔江阿受妻子影响,表情并不热衷,只对行礼的金虞廷说:“福晋只是看十三爷的面子才出手帮你一次,你只谢十三爷就是。”
胤祥不知就里,谦笑道:“不是王嫂一首长诗,张家也不会就此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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