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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良缘 第51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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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南轲虽未同姜令窈生气,但他作为锦衣卫,必有锦衣卫的为官之道,有锦衣卫的审问方式,也正因为反驳他的人是姜令窈,他才会解释一句。

这已经是他最大的让步了。

姜令窈第一次见段南轲如此坚持,他的坚定和理智仿佛都刻在骨骼上,在他嬉皮笑脸的外表之下,包裹着极致的理智和淡然。

她知段南轲在锦衣卫肯定有不短时日,她只是想不到,段南轲可以如此冷酷,如此清醒。他以锦衣卫多年的审问经验评析着每一个人,即便是杏花婶为小珍痛哭,她表现得更悲伤,哭得情难自已,也都可以作为锦衣卫审案的因由。

别人的动情至深,别人的痛苦难抑,到了段南轲这里,都成了嫌疑。

但他说的有错么?姜令窈却不知再要如何反驳。

在她心底深处,却隐隐有些不安,她不知段南轲这般下去是对,还是错,她也不知自己以后,会不会也变成他这样的人。

姜令窈沉默看着他,她不知要如何回答,也不知要不要回答,她突然意识到,即便两个人现在可以并肩破案,可以一起为死者伸冤,却依旧只是陌生人。

他们或许不会成为同路人。

姜令窈的沉默令段南轲脸上的笑容微微敛起,他深深看了一眼姜令窈,决定不再同她在此事上多纠缠,转身便大步往前走。

一阵风儿吹来,拂过姜令窈略有些温热的面颊,也拂去了她心中的烦躁。

姜令窈长长舒了口气,也未在此事纠结,快步追了上去。

两人来时还算有说有笑,回时却冷漠以对,待回到村口时,姜令窈正想叫住段南轲,问他是否还要去接杏花婶,却远远就听到杏花婶的痛哭声。

她的哭声在安静的村子里显得异常刺耳,那声音里的悲痛不似作伪,呜呜咽咽,痛苦至极。

姜令窈只能听到她哭着说:“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姜令窈定睛一看,只见杏花婶就靠在巡铺之外,一个年轻的小巡捕正手足无措站在她身边,劝也不是哄也不是,急得满头大汗。

两人还未来得及上前,那小巡捕就看到大红的飞鱼服,立即吓得面无人色:“大人,我不是故意告诉她案情,只是她太可怜,我……我忍不住就说了。”

不等段南轲问,巡捕自己就招了:“我只说死者死在花坛里,杏花婶就哭起来。”

“我别的一句话都没多说。”

在案子未破之前,无论衙差还是办案的锦衣卫、三法司官员,都不可同外人说起案情,除非此人可能是相关证人,才会被请去衙门审问。

刚才他们询问杏花婶,也并未说小珍死状,只给了画像让杏花婶辨认。

但杏花婶显然对小珍的死不能释怀,故而过来询问熟悉的小巡捕,想要知道更多案情。

这一问,却把自己问得越发痛苦不堪。

姜令窈没取管段南轲如何处置小巡捕,她快步上前,轻轻拍了拍杏花婶的后背,柔声安慰:“杏花婶,不如咱们会县衙细细说来?依我之见,你是否还要其他故事要讲?”

杏花婶哭得几乎都听不见人声,她耳中嘶鸣,只能感受到后背温柔的安抚。

段南轲冷冷睨了一眼小巡捕,只道:“你自去寻捕头请罪,以后切忌胡言乱语。”

姜令窈只轻声安抚杏花婶,待到她终于连眼泪都流不出来,才叹了口气,又说一遍:“杏花婶,不如咱们回县衙,你把事情原原本本说一遍,可好?”

“我们都想让小珍瞑目,都想让凶手偿命。”

杏花婶深深吸了口气,她睁着那双通红肿胀的双眼,定定看向了姜令窈。

她紧紧攥着姜令窈的手,突然用一种孤注一掷的口吻道:“好,这一次,我会把事情原原本本说清楚。”

回程路上,姜令窈跟段南轲一前一后,两人并未交谈,待回到县衙,杏花婶的情绪也略稳定下来,段南轲叫来裴遇,直接开了一间审讯室,便请了杏花婶进入落座。

姜令窈原以为这一回会由段南轲主审,但段南轲却并未多言,只是在副手位置坐下,把主位留给了她。

姜令窈倒也未多想,她在主位落座,看着杏花婶满脸颓丧地坐在对面的椅子上,似乎根本就不在意是在此处被询问。

姜令窈让衙差送了茶水进来,让杏花婶吃几口水,稳一稳心神,这才道:“杏花婶,既然巡捕已经同你说过,小珍死在花丛中,此事便不再赘述,我是想问,你为何会对此事如此伤心?”

杏花婶缓缓抬起头,她的目光落在姜令窈身上,眼神里有着浓得化不开的绝望。

这一屋子锦衣卫,她一眼都不去看,只看着唯一的女推官姜令窈。

在沉默了许久之后,杏花婶才哑着嗓子开口:“十四年前,我曾经被人囚|禁过。”

姜令窈手上一抖,她差点把手中的惊堂木扔到桌上,就连她身边的段南轲,脸上也带了些惊讶,所有人都没想到,杏花婶似乎同这案子也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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