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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畜生 第16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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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很久的激素注射治疗,玛利亚还需要他结婚生子,故而注射的计量并不大,却足以叫他在男孩子最躁动的年纪失去任何欲望。

沈承安已记不得他究竟打了多久的药,停药后的他也逐渐恢复正常,人却仿佛被永久地禁锢在了那个如同监狱般阴暗潮湿的治疗所地下室里。

他像狗一样被拴在了病床的栏杆上,手里只有一把剪刀。

寂静的黑暗中,响起沉重缓慢的脚步声。

那是沈承安噩梦将至的倒计时。

“救命……”他明知自己逃脱不了梦,恐惧还是引得他无力且绝望地在梦中呼救起来,“有人吗?救救我,谁能救救我——!”

——对了,沈承安的手中多了一把剪刀。

可他不想要这把剪刀。

剪刀无时无刻不占据他的回忆里,它现在很干净,沈承安却手上充斥着血淋淋、黏腻腻的触感。

他条件反射似的将剪刀丢到远处,剪刀没入黑暗中,没有回声,更多的剪刀落到他手中,如影随形。

发出脚步声的主人走到了他的面前。

男人高大、健硕,他头上戴着印着韶清照片的头套,背后就是无尽的黑暗。

沈承安无处可逃。

不——他不要回忆——他不要去想以前的事情——

男人离他越来越近,声音逐渐变换着:“你为什么不能做一个正常人呢?”

“你为什么要违抗天父的爱呢?”

不——他想要醒来——他要回到现实去!

“沈承安,”男人最终变成了韶清的声音,“你的眼睛好漂亮。”

沈承安毫不犹豫地把那把剪刀插进了自己的眼睛里。

他从噩梦中惊醒,他看见盛霜序正被迫蜷缩在他怀里,盛霜序被他的动作搞醒了,正担忧地看着他。

沈承安梦中无意识地紧紧抱住了盛霜序,几乎要把他揉进自己的胸膛。

沈承安的碎发汗湿黏在额头上,心脏的跳动几乎把盛霜序震碎,沈承安没有松手,哆哆嗦嗦地说:“……老师,我好害怕。”

盛霜序看出来他做了噩梦,被他这副模样吓了一跳,虚软的手指去抚摸他发抖的后背,说:“没事儿的,都是梦,你不要怕。”

沈承安抱着他的老师轻轻地哭:“老师,救救我,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没了。”

盛霜序不知道他梦见了什么,只能徒劳地安慰说:“沈承安,你看看我,你看看我,老师还在,你的眼睛也在呢。”

那双迷茫而绝望的眼睛终于对焦到了盛霜序身上,沈承安也终于停止了哭泣,盯着盛霜序怔怔地发呆。

盛霜序去轻轻地摸他的眼睛,昏暗的月光下,或许是光线问题,他的左眼与右眼漂亮的碧绿色略微不同,泛着黯淡的青黄色。

沈承安的眼眶赤红,盈满了泪水,盛霜序去给他擦眼角的泪。

沈承安眨了眨眼睛,他的右眼藏匿于黑暗中,月光却也没能落入他的左眼里。

——盯久了看,他的左眼怎么这样发暗?

盛霜序第一次注意到哪里不大对劲,下意识说:“啊,你的眼睛……”

沈承安猛地推开他,他慌张坐起身,逃似的跑到了卫生间里。

盛霜序身上还残留着沈承安滚烫的体温,他听着断断续续传来的水流声,他还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心中茫然。

厨房

自那以后,许是把话都说开了,沈承安对盛霜序的态度有所好转。

他不再强迫自己、强迫他的老师去做那档子事儿,盛霜序这之后就般出了沈承安的卧室,和囡囡睡在一间。

沈承安也不再时刻要锁着盛霜序,借此来羞辱他,尽管如此,盛霜序已获得了自由,但他还时刻记着沈承安的要求,都只老老实实在室内活动。

他们的关系一夜之间变得若即若离,盛霜序搞不懂沈承安的想法——他们之中竖着一道坚实的壁垒,明明做过那样的事,前一天还把盛霜序当狗一样羞辱的沈承安,第二天面对面说话却还能和正常人似的,就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了。

托沈承安的钱,囡囡能吃得起进口药——她的病就是如此,年纪太小做不了手术,只能慢慢吃药恢复,从而状态越来越好,上学也很少再请病假。

盛霜序不敢对自己目前的处境抱有太多幻想,他一直对自己的定位有着清楚的认知,他要竭尽全力对沈承安好,不光因为他是自己的雇主,还有内心的愧疚。

沈承安难得下班回家早了一些,他刚推开门,就嗅到了浓郁的饭菜香气。

门口鞋架处摆着囡囡小一号的皮鞋,夹在沈承安与盛霜序两个大人的鞋子中间,倒还真像一家三口似的。

只是两个大人中,一个被囚在了这座房子里,一个对另一个抱有变了质的恨意。

沈承安沉默地换了拖鞋,路过厨房时,他猜到大概率是盛霜序在里面,他只想漫不经心地看一眼——盛霜序在灶台前做饭,颈上拴了个漂亮小巧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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