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小户女 第95节(2 / 4)
小关公公心细如发,转眼就想到为什么张家不叫说出来,点头应下后,眼前忽闪过王大郎肚皮上的蜈蚣疤,瞬间明白了这人最后是怎么被治好的,便将东西仔细放在了贴身的荷包里,这可是家人给他的呢。
一行人又说了会儿话,等得船上都催了,小关公公才冲众人一挥手,潇洒地跳上船慢慢离了南水县。
送走小关公公,别说张家人不习惯,小关公公众忠实听众在家也闷了好些日子,幸而张家还许多事要忙,水田得请人耕种,饭馆得接着开,孩子们得继续学,李三郎还有乔迁宴要办,这般离愁也就淡了。
日子如流水一般过去,转眼就到了十月。
这日张知鱼刚从外头扎针回来,还不曾到家就在巷子口便闻到一阵浓香,似乎谁家在熬秃黄油,香得人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不消说,熬油的自然是她家,每年这个时候乡里都有螃蟹送上来,若吃不完李氏就会做成秃黄油存起来,早上下面的时候吃,常能吃到过年都还有剩。
夏姐儿的肚皮就是个无底洞,哪里受得这番香气煎熬,只是家里不等人到齐从来不会开饭,她等得望眼欲穿还不见大姐回来,在家都哭两回了。
好容易哭得天色将晚,便乐颠颠地自个儿好了,一会儿又出门看一眼大姐回来不曾,此时见着慢悠悠和阿公走在后头的大姐,差点儿喜极而泣,不由捂着心口喊:“大姐,外婆家来了,提了好多螃蟹呢!走走走,快点家去吃!”
张知鱼已经一两年不曾见外婆,心里也想得慌,闻言小脸一亮,风一般冲进院子里。
张家大槐树底下架了一口铁锅,旁边一个高瘦的老妇人正站锅前发号施令,她小舅李三郎被指挥得连连告饶。
张知鱼一看这笔挺的背影眼泪都要出来了,快活地跑过去抱住老妇人喊:“外婆,我好想你!”
沈老娘身子骨素来健壮,被孙女儿一撞也跟老树似的巍然不动,伸手摸摸她的头,有比划一番,见鱼姐儿都长到自己腰上了才笑:“瞧瞧这样儿,越长越跟我年轻时候越像了。”
沈老娘常吹嘘自己年轻时给人叫琉璃翠,夸她水灵颜色好,单看她如今比寻常老太太好一大截的皮肤就知道,她老人家不曾说谎。
只这故事里的“人”有时是过路的客商,有时是乡下的赤脚大夫,沈老娘也是个惯爱说古的人,这话叫她说了几十年,每次来历都不重样,可信度便大打折扣。
当然,张知鱼还是很信滴,概因沈老娘不大识字,叫她造个琉璃翠的谎还是有些艰难的。
只张阿公素来觉着家中子子孙孙的优处都替了他,一听这话便不乐,眼珠一转,道:“我年轻时候也有个歪名,叫南水县小潘安,生得杏眼桃腮。”
谁都知张知鱼一双杏眼,此话便暗指这孩子的样貌跟姓沈的毫无关系,都是替了他老人家。
但沈老娘风韵犹存,张阿公都叫太阳晒皱皮了,是以沈老娘还未曾出战,便自有了一个小狗腿子给她撑腰。
夏姐儿口水也不流了,她不知道谁是潘安,但张阿公正站在她跟前儿,便看着阿公,思索几番,笑:“潘安也是个黑老猴儿?”
张阿公首战失利,哼了两声,灰溜溜地跑了,沈老娘险笑破肚皮,抱着夏姐儿亲了好几口,转头看偷懒的李三郎,不乐道:“惯会偷懒,快些熬少偷懒,晚上给我孙女弄一碗出来拌面。”
李三郎愤愤搅锅,只觉得自个儿实在冤枉,回回倒霉的都是他!
可能因着同行是冤家,沈老娘跟张阿公一直就有些不对付,沈老娘觉得一个老男人整日叽叽呱呱的,叫人看着烦,张阿公觉着沈老娘徒弟无数,却没一个成才的,可不是师父说的误人子弟的愚师么?
是以两人互相看不上,每每凑在一处便老爱较劲儿。
沈老娘退敌孙子嘴,乐呵呵地还坐在地上刮蟹黄蟹肉,张知鱼坐在旁边跟她一块儿刮。
夏姐儿几个盯着螃蟹口水直流,问:“外婆,什么时候熟?”
“还没熟透,你小人家肚皮弱,吃了要闹肚子。”沈老娘用筷子挑了一点熬的头锅黄尝尝,拍掉几个孩子伸过来的手,又用勺挖了半碗慢慢吃了,咂嘴道:“这会儿螃蟹乡下到处都是,不想城里竟这般贵,我先前还说你小舅收那么些螃蟹卖给谁,原是找你大姐熬油来了。”
说着脸色一沉,看着李三郎又道:“这般大的人,事事找大姐,你大姐有两个女儿要照顾,还得给你熬黄卖。”
李三郎小声反驳:“那不是因为大姐做的好吃,能卖上价儿么?”
“你大姐是我教的。”沈老娘得意一笑:“今儿你娘也疼你一回,这锅黄亲自看着你熬,保管你一次学会。”
张知鱼看着外婆一时说咸一时说淡的样,心道,难怪两人不对付,人都不乐见着另一个自己,看看着对付儿子的手段,都这般的像!
是你的福分
王阿婆虽然看不大清楚,但耳朵还灵得很,听着张阿公那话头,就知丈夫又想跟亲家打擂台,不由将人狠狠拧了几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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