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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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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可能他心里还觉得委屈呢。

对,委屈。

譬如那金疮药放在柜子的第三排,她去拿的时候才发现它放在与目齐平的高处,若是坐在轮椅上是很难够到的。但那时她却叫无法站立的萧煜自己去取,还拿他的腿出来调侃。

这么一想,当时她虽然从头到尾都语气温和言笑晏晏,言行举止也不疼不痒,但真正深究起来,其实比他更加恶劣。

就这样,她乱七八糟地想了许多,也没有特意去思索什么,只是想到什么事就在脑中回忆一遍,将两人相处的许多小插曲都来来回回地反复想,也没有如何仔细地去分析,但却模模糊糊地觉得思路通畅了些,也隐隐约约地有些摸到了萧煜的性子和想法。

也是从那天起,她开始尝试着一点一点地摸索与萧煜相处的方式,她耐心十足,这种方式不能解决问题就换下一种,从不厌烦,也并不气馁,这样下来,她没多久就渐渐地把握了一些应对萧煜的技巧。

就比如那天她一头雾水、不明所以的那个小摩擦,在几天之后就又遇到了一次类似的情况。

那时外面儿下着大雨,地上湿滑泥泞,他进修罗殿时她正好要出去寻他,两个人迎面而遇,她顿住了脚步,他却一下子没控制住轮椅,小小地撞了她一下。那一撞不疼不痒的,还没他拽自己头发时来得疼,语琪也没太在意,只是无意一瞥之间瞧见轮圈上沾着的泥水蹭到了自己的下摆上,在做工精细的雪色锦袍上划出一道醒目的脏污。

一瞬间,她想起前事,那时她下摆上那道灰印子,似乎也是在被他的轮椅撞到时蹭上的。

于是在看到她拍去灰尘时,他那句带着淡淡冷意的“怎么,嫌脏?”也一瞬间有了合理的解释:轮椅于他而言是类似双腿的存在,她无意间的行为可能让他觉得是一种嫌弃的表现,所以才有那句高冷而莫名奇妙的一问。

想通了这些的语琪只觉得醍醐灌顶,福至心灵,当即十分圆滑地当作什么都没看见,只一路面色自然地陪他去了后殿更衣,没有做任何如擦拭下摆之类的多余的事,也在刘麻子默不作声地要去给她也寻一件替换衣物时不着痕迹地用眼神制止了。

等萧煜更衣完出来时,她仍穿着原来的袍子坐在床沿上等他,漫无目的地翻着一本手札看。

“看的什么?”萧煜停在她面前,一边往床上挪一边问她,口气随意。

她合上手札,说,“你母亲的习武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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