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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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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抿了抿唇,顺势转身,绕过黄花梨的方桌停在他床前。这人一只手轻搭在锦被上,一只手垂落身旁,面上浮着些许倦色与疲惫,唇色虽略显苍白,眉目却是安然。

她勾了勾唇,手中仍托着那早已掀了盖的青瓷盖碗,却没递过去。

他眼也未睁,却像是已看见了她,“水倒好了?”

他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回应,才缓缓地掀起眼睫,朝她看去。

他名义上的妹妹一袭白衣立在床侧,漫不经心地转着手中盖碗,薄唇轻轻勾着若有似无的弧度,低垂的眼睛里却并无笑意。

像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她语气平淡道,“兑了冷水,应是不烫了。”

这话的内容没什么问题,就是语气跟之前的柔和轻缓全然不同。

萧煜挑了下眉梢,伸手去接,指尖还未触到,她就转了手腕避开。

他的手慢慢落回身侧,视线却是凝在了她的脸上,等着一个该有的解释。

语琪面色都不改一下,指腹轻描淡写地摩挲着杯壁,唇角的弧度仍旧只有那么一点,“兄长是不是忘了说声‘多谢’?”

她说完看向他,神色平静。

他如她所料地没有说话,只是皱眉,语琪微微颔首,“看来兄长应是不渴。”

说罢她端起青瓷盖碗,自己一口饮了个干净。

挑衅完毕,只等对方发作。

出乎意料的是,萧煜却只是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狭长漆黑的眸里没有半丝怒气。

如果真的要描述的话,他的唇角似乎、好像……有点微翘。

竟然在笑?

之前她都快成二十四孝好妹妹了他也没给半个好脸,现在她准备造反了他却笑了。

设定中关于他的描述是“阴晴不定”,还真是挺精准,这人的心思简直比海底针还难猜。

语琪满心的莫名其妙之时,他薄薄的嘴唇却轻轻开合,“我以为,你会一直忍下去呢。”

“……”

“这么快就暴露了。”他淡淡道,“七年过去,你不进反退,莫非是日子过得太安逸了?”

听到这里,不可能再不明白,语琪挑了挑眉,“你方才,是故意百般刁难。”不是疑问,而是笃定的陈述。

萧煜不置可否,只平静地问,“说罢,蓄意接近,用意何为?”

“……”

他早就认定她不怀好意,先入为主的念头一旦扎下,她再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语琪索性破罐破摔,懒洋洋地往床柱上一靠,没骨头似得,“你觉得呢?”

“我如何知道?”萧煜冷笑,“我身上并无你可以觊觎的东西。”

她颔首轻笑,“是啊,兄长你自己都这么觉得了,我又到何处去找可以利用的东西。”

说罢她弯腰将盖在他腿上的薄被掀开一个角,也不去看他的脸色,只勾起修长的食指,隔着白缎锦袜随意挠了两下他的脚心。

理所当然地毫无反应。

“刚出生的婴孩尚且会躲开,你却什么都感觉不到。”她直起身,摇头轻笑,似悲悯似轻嘲,“请问兄长,我就算再处心积虑,能在这样的你身上得到什么?”

她抬头看他,在萧煜几可杀人的目光下,不知怎的就想起了资料里,他七年前的模样。

那时这位少宫主还是个眉目清秀的黑发少年,虽年龄稚嫩,五官却已隐隐显露出几分阴柔俊秀,尤其是那一双腿,不可思议的笔直修长,无论往何处一站,都挺拔清逸得紧,俨然是茂林修竹的风华气度。

可惜他命中却有此劫。

她心里道着可惜,面上却笑得三分轻佻,七分凉薄。

萧煜一双眸子冷得像是在冰水里浸过,薄唇抿成冷漠的弧度,吐出的每个字都含着刻骨的讥嘲。

“还真是委屈你了,这样讨好一个残废。”

她面不改色地微笑,“兄长如果不那么挑剔,倒也还好。”

“滚。”

无论是这个字还是他的语气眼神,她已经熟悉到不能再熟悉。

显然,她把他惹毛了。

语琪没滚,而是起身去桌前又倒了一杯水,这次温度控制得很好,不冷不烫,触手温然。

萧煜扫了一眼她递过来的水,目光直如匕首般划开空气,冷冷地切在她脸上,“这是什么,施舍?”

她无奈一笑,用仍包着白布的右手揉了揉鼻子,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别处,目光转了几圈儿才落回他脸上,“不是施舍……是道歉。”

“……”

她眨了眨眼,将青瓷盖碗往前稍稍递了递,“为刚才任性的报复,我道歉。”

不由分说地把水塞到他手里,语琪将刚才挑开的薄被重新盖严,毫不客气地在床沿重又坐下,“还有什么事随意吩咐吧,我再不顶半句嘴。”顿了顿,她眯起眼睛笑了笑,“就算是弥补好了。”

但是萧煜显然不是什么一笑泯恩仇的豪爽之人,他是那种记仇记一辈子,心眼小到针尖都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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