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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魔神他慌了 第27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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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几上那纸包桂花糕,迟疑了片刻,还是将它拿在手里,才转身去了偏房。

虽不知道为何,但他确实对自己有些不同。若是利用得当,这点儿不同也不失为一把架在他脖颈上的好剑。

她将桂花糕放到偏房的矮案上,躺到自己软榻上,不过刚合眼,便有沉沉倦意扰上来。

残留的尸毒尚在筋脉游走,引得她身体极度排斥,没多一会儿便起了烧。

桂花糕的香气丝丝缕缕飘过来,陷入她的梦魇中。

司景行在魔宫正殿,看着底下规矩俯首的一众魔修。千邈这一死,算是敲打了不少人,收起那些不该有的心思。

眼下他们都在揣度着座上魔君的心思,大气都不敢出,正殿里鸦雀无声,谁也不敢当第一个出头鸟——毕竟他们这位魔君不仅对外狠绝,杀起自己人时也向来毫不手软。

远处忽而传来雷声滚滚。

东都山气候如此,与别处不同,东都山秋末冬初总多惊雷。

下一刻,一道闪电撕裂天幕,雷声似是就在魔宫上方炸开。底下众魔修神色如常,不过几声雷而已——却见座上魔君低低叹了一声。

震耳欲聋的雷声远没有这一声轻叹来得惊人。可在他们迥异的心思和惶恐尽头,魔君只草草挥了挥手,“散了罢。”

苏漾身上尸毒劲头正盛,今夜本就有她好受的,又恰恰碰上雷天。司景行在心里叹了一声,虽然他并不想知道,可她怕打雷这事儿,自第一声雷远远响起时,便浮现在他脑海。

他费力从清心宗捞回来的人,眼下还没逗弄腻味,总不能就这般轻易地死在尸毒上。

苏漾在榻上不安地蜷成一团。她梦到自己同往常一般送大师兄出山门,临走前大师兄还说再过段日子便是桂子香时,要给她带桂花糕回来。可她掐着日子,坐在山门前等大师兄回来,等到几度日出日落,都不曾见过人影。

第一道闪电划过时,梦境中的她回到了小时候。

她很怕打雷,但凡碰到雷雨天,都要在房中布下层层消音阵才敢入睡。可小时候她还不会这些,又莫名要强,觉得怕雷声很丢人,不愿意同旁人讲。平日碰上打雷,她一有机会就跑去二师姐那儿赖着不走,有二师姐在,倒也没什么好怕的。

直到有回恰逢二师姐不在宗门,她在榻上紧紧缩着,用被子将自己整个儿包起来,却还是在雷声炸响时没忍住抖了一下。

有人轻轻拍了拍她头,她从被子里钻出去,见是大师兄,便飞快抱住了他的胳膊。她直至今日都不知道大师兄是怎么瞧出来她怕打雷的,只记得那天大师兄一遍遍不厌其烦地教给她消音阵的布法儿,替她布好阵,留在榻边陪她。

她还不肯承认害怕,死鸭子嘴硬道:“大师兄布消音阵做什么?”

大师兄十分配合,也没拆穿她,只留在榻边守着她,温和道:“是我听着雷声太吵。”

他守了她一夜,其实也远不止那一夜。

司景行回到寝殿,在偏房找到蜷缩起来的苏漾。

她身上温度都有些烫手,司景行“啧”了一声,运了些灵力给她,而后将她打横抱起,往他榻上去。

他那张软榻对疗伤祛毒大有益处,他先前本已将她提溜过去,就刚刚醒了这一回,竟就自己跑了。

他刚抱起苏漾,便觉她在他怀里动了一下。

苏漾深陷梦魇之中,现实和梦境几度错位,分不清今夕何夕。梦中的雷声和再度炸响在魔宫上空的雷声混淆,雷声盛极的那一刻,她窝在司景行怀里突然伸出双手,捂住司景行的耳朵,喃喃道:“太吵了。这样就不吵了。”

司景行的脚步顿住,低头看着怀中烧得迷迷糊糊丝毫不见醒的苏漾。她掌心也热得不正常,紧紧贴在他耳廓上,明明自己那般害怕雷声,紧紧缩在他怀里,却依然固执地伸手捂着他的耳朵,同他反复呢喃安抚道:“这样不吵了。”

他眼底染上些许笑意,却在下一刻听清她喃喃着唤的“大师兄”时,瞬息凝结。

矮案上是她特意带到偏房的桂花糕。

过了这样久,依然有着清甜香气。

司景行眸色冷了一霎,将她抱去软榻扔下。

他抱着她转身那一刹,矮案上的那纸包桂花糕兀自燃起一团黑火,火焰大盛,桂花糕顷刻间便化作一团黑灰,随风而散。

空中只余淡淡的焦糊味儿,哪还有半分桂花的香甜。

他乍一松手,苏漾皱了皱眉,哼唧了两声,自觉去找到他胳膊,死死抱住。

司景行看了她半晌,扣住她手腕脉门,源源不竭的灵力汇入她体内,助她消解着筋脉中四处奔逃的尸毒。

他一直以为她那大师兄是看走了眼,才会将她视作太阳。

他从第一回 见到她,便不能将她跟什么太阳联系到一处——她更像是蛰伏在一旁积聚力量,随时准备着扑上来反咬一口的小兽,张牙舞爪的,骨头硬得很。

有时候那一阵不顾一切的疯劲儿,甚至同他有几分相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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