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历史 |

渠清如许 第14节(2 / 3)

加入书签

致勃勃摩拳擦掌,牵出他那头棕血宝马,介绍这北陆汗血之王日疾万里,驹驰过隙,话是对大家说的,眼是看着座上君后的。

祝知宜有点兴趣,刚要伸手摸一摸,只听梁徽轻嘲一笑:“汗血之王?烈颜王子怕是还未见过中原雪驹。”

胡勒烈颜圆目微瞪,自信道:“如此便请陛下钦点圣驹一比高下。”

梁徽刚应下,祝知宜果然就道:“那不如就由本宫执驭,与烈颜王子切磋。”

胡勒烈颜怔住,梁徽不意外地挑了挑眉。

正合他意。

他这君后一根筋,像那日定名册时的拐弯抹角硬碰硬是没有用的,你得捏着他的七寸说,什么家国天下公理大义,他就最在乎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

祝知宜那与生俱来的好胜心和对大梁国威的执著被梁徽摸得极透,果不其然,主动请战了。

梁徽亲自给他戴上护具,笑意褪了个干净,正色叮嘱:“宗室、武将出的人不足惧,兵部派出韦木瞳——”

“皇上,”祝知宜打断他,自己接过盔甲,利落扣上,雅逸之气顿时平添上杀伐果决的锐意,“今年头筹绝不会在兵部,放心。”

梁徽手一顿,对上他好整以暇、洞悉一切的眼睛,心头一跳。

祝知宜什么都知道。

他根本并非被好胜心盲目驱使,他知道梁徽是要今年这赛马头筹易主,丞相麾下的武士已经连续占据这殊荣近十年,这是梁徽登基后第一回 围猎,下了决心要碎了这满朝文武心照不宣的例。

前朝并无敢与丞相正面抗衡之人,梁徽是皇帝又不能亲自下场,而祝知宜非朝廷命官,又身份贵重,是最合适的人选。

梁徽平静与他对视,一面觉得祝知宜与他默契非常,一面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躁郁,最后只勾了勾唇,郑重为他抚平衣襟,道:“那朕便等君后凯旋。”

清规赢了

梁徽被官员近侍簇拥着前往眺景台。

出赛者六人,当头那抹白马玄衣的身影,削挺如修竹,马踏飞燕疾驰而来。

春日暖阳落在飘动仙逸的巾带与广袖上,碎金点点,梁徽心头随策策马声微动,如雷鸣惊春山,晴天过闪电。

那利落优美的身影绕过山路隐入林丛不见,不多时,忽而听得判官高呼:“君后——”

梁徽“嚯”地站起来,第一个下了眺景台,随手牵了马急急策向终点。

官员随从反应过来才匆匆前往。

半路被人暗设了绊子祝知宜勒马不及,伤到脚腕,他非但不顾判官阻止坚持比完赛程,又当机立断抄了近路,石路难行,险象环生,驭绳勒得手上红痕很深,皮肤被磨破一小块。

还好,即便这般,他也是第一个到终点的人,老远就瞧见一个高大身影。

梁徽将乌泱泱一大群人抛在身后,直接迎上去,仰起头朝他伸手:“君后。”

祝知宜怕掌心的伤再被碰到,没将手给他,自己跳下马,笑了笑,行礼:“幸不辱命。”

打压了相党,梁徽毫无半分高兴,心底反而有些暴躁,径直托起他烂红一片的手掌,看了片刻,语气喜怒难明:“张福海,拿金枞玉膏来,宣医正。”

“这几日别碰水,弓箭缰绳也都不许碰了。”

祝知宜被他这副大动干戈的模样吓一跳,奇怪看他一眼,抽出自己还疼着的手,不以为意道:“没事,臣觉得还好,后边还有山猎射箭,臣还得——”

“君后。”梁徽嗓音沉下来,看他白玉掌心红痕刺眼得很,再看他这副漫不经心的态度和执拗性子,气笑,语气变重几分,再加些微的讽,担忧也叫人听成了责备:“君后消停一些,还想着山猎射箭。”

祝知宜听他这么说就不高兴了,平静看了他几秒,索性说开:“皇上在气什么?”

梁徽怔住。

祝知宜有些好笑,讲道理般:“皇上不觉得自己很矛盾么?难道皇上不是早知道这赛途定藏了埋伏?”

有埋伏就会受伤,这不是他小心就有用的,是防不胜防的。

梁徽眉眼沉下去:“清规这是在怪朕么?”怪他明知丞相做了手脚还把他推出去。“?”祝知宜大惑,更听不懂了,“臣万万没有。”他的神色坦荡,言辞恳切,“此乃臣之职责,为君效劳尽忠君之责天理如此,小打小伤乃寻常之事,臣从未放在心上。”

梁徽听完心头非但没有轻松半分,反而更窜起一簇哑火,祝知宜一点也不傻。

他洞悉全局,分明得很,知道自己是一把剑,也清清楚楚知道梁徽是怎样用他的,还觉得合情合理天经地义得很。

别人是梁徽吩咐十成,做到七成,祝知宜是梁徽吩咐十成,他要做到十二成。

手中利剑比自己还要更在乎输赢胜败,梁徽该高枕无忧坐收鹬蚌相争之利才对。

可他此刻倒希望伶牙俐齿的祝知宜哪怕半真半假讽刺埋怨自己一句。

但祝知宜确实无半点埋怨之心,他也不明白梁徽一腔怒火从何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