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渠清如许 第2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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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梁徽低头擦拭剑刃,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祝知宜道:“不知下次能不能从清规口中听到。”语气很宽和,明明是平缓甚至有点温柔的口吻,祝知宜脊背莫名一凛。

天又飘起小雪,两人视线碰在一处,几秒,又各自移开。

梁徽的剑利落一收,转身回屋,留给他一个挺拔高深的背影。

喜怒无常,祝知宜思忖,擦拭剑刃,跟着进了屋。

玉屏备了姜汤去寒气,喝完梁徽便要回去了。

祝知宜坐在一旁饮茶,看张福海拿了大氅来,扬扬下巴,示意玉屏也一起去伺候穿衣。

梁徽微不可查地避了一下,祝知宜看在眼里,转眼去观察张福海,就站旁边一动不动,像是习以为常。

祝知宜心下了然,或许梁徽平日里就没有让人伺候穿戴的习惯。

他使了个眼神,玉屏很快退回他身后。

梁徽的确鲜少让人近身,早前被贬冷宫和流落民间的经历让他生性多疑到神经质的地步,但看着祝知宜端坐在那儿悠悠喝茶,他手上的动作渐慢下来。

祝知宜有些疑惑地看过去,梁徽一面系衣袍上的锦盘云扣一面凝他。

“……”

俄顷,祝知宜最终还是顶不住那沉沉目光的压力,放下茶杯,站起来规规矩矩问:“皇上需要臣帮忙吗?”

“清规不介意的话,帮朕理理后襟。”梁徽气定神闲将后背袒露与他。

祝知宜靠近,梁徽甚至能闻到他身上很淡的墨梅清气。

祝知宜虽自幼失怙,但在长公主庇荫下也是锦衣玉食长起来的世家公子,没伺候过人,梁徽的衣襟被他理得越来越乱。

“……”他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

慌忙中,两人的手触到一起,一秒,又分开。

梁徽低笑一声:“还是朕自己来吧。”

祝知宜面上不显,心下大松一口气,命玉屏拿来伞,只想赶紧送走这尊大佛。

梁徽看出来了,倒也习惯了他的不解风情,没说什么,走了。

御书房离凤随宫不远。

刚进了屋便有人来报:“傅公子送了信笺来。”

梁徽打开,是段曲谱,傅苏自己作的,让梁徽等那把焦尾修好了务必到琦玉宫品析,还附了几行情真意切的词。

宫人不知他有没有要回的,便道:“皇上,送信的人还在侧殿候着。”

梁徽眉眼顿时沉下来,直接对张福海道:“把侧殿的人换了。”

送东西的人是不能留的。

等回件是假,想看看他有没有在凤随宫留宿和打探他何时回来是真。

但他又说:“你去库里挑两件玉器让琦玉宫的人带回去。”

打一巴掌给个枣。

傅苏的兄长近日刚整治了大理寺那群老家伙,梁徽还算满意。

“……喳。”

传话的宫人被梁徽不悦的和强势的气场压得头更低,幸未被牵连,哆嗦着出去了。

梁徽展开那笺谱看,出手碰了碰字迹墨痕,眉眼淡淡的,吩咐张福海:“拿去烧了吧。”

“……是。”张福海心说可怜了傅公子那一腔柔情蜜意都要浸透纸背了。

梁徽命人打热水来,眯起眼,慢条斯理将每根手指都洗得干干净净。

早前他被贬到宫外流落吴地,便见过有风尘女子研制出一种蛊惑神志的奇墨,以此寄信与金客,那墨闻多了便是中了蛊,会迷情失心,只认用墨之人。

后宫应该暂时还没有这种邪性秽物,但梁徽生性多疑,还是烧了安心。

隔日,祝知宜一大早便被召去庆寿宫,佟太后身边的老人桂嬷嬷亲自来传的话。

祝知宜想了想,自己就过去了。

佟太后非皇帝生母,是先帝的第三任皇后,当朝丞相胞妹。

祝知宜也只与她见过几面,很年轻,貌美如传闻,独得先帝圣宠骄纵奢蛮。

佟后入主中宫时先帝已至花甲,所以未有所出,八王夺嫡时期不少皇子为拉拢她和她身后的丞相大献殷勤,祝知宜甚至听过她与二皇子有染的传言,不知真假。

佟后被人捧惯了,如今新任中宫一上台便大刀阔爷改制革新削减宫例,她首当其冲,便处处与祝知宜过不去。

佟后今日上了个颇浓颇艳的妆容,一身绣金锦袍刺得祝知宜眼花缭乱。

那副犀利尖刻的神情气势,不愧是先朝宠冠六宫的最后赢家,确实比她那空有皮囊的年轻外甥佟君妃有脑子和手段得多。

佟后严词斥问他为何缴了佟君妃的金簪又关了昨日那黑猫。

祝知宜无语,那金簪上上有凤象雕纹,一个君妃以下犯上逾距僭越,戴这个无异于直接踩在祝知宜这个新君后头上。

“不合礼制。”祝知宜迎着她的目光,开始讲道理,他最擅同人讲道理,天下万物万象,凡事都要讲个理字。天王老子来了也要讲道理。

《宫策令》、《道安书》这些他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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