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有屠龙少年终会变为恶龙,他做到了(1 / 3)
萧行逸睡着时殷大士才下了床,外屋候着一大群宫女,准备伺候中宫娘娘沐浴更衣。
她趿拉着丝稠睡鞋,浑身懒懒,娇儿扶起软无力,尤其是中宫娘娘,已美貌着称,泡在浴桶里,被热气一蒸,花肌玉貌漾着被满足后的倦怠感。
又换上新衣裳,萧行逸备的缕金挑线纱裙,简单用过一餐,已是天黑,走出大门之时,见插瓶内那株盛放的海棠,吩咐下人抱回微风殿。
她一路放缓脚步,心中疑云不散,她白日里一目十行过呈上的萧行逸所食所饮,皆无异常,那这毒到底是从何而来?
长侍不敢靠近中宫太近,远远尾随,只留阿傩在旁伺候。
“皇上怎么样了?”她关切问道。
“并无大碍,毒并不难解,只是非常隐蔽。”殷大士皱着眉头答。
“你觉得是什么?”阿傩试探着问。
“萧行逸当皇帝,谁最不满?”殷大士这个问题倒是把自己问住了,最恨萧行逸的不正是自己的家族,如今除了自己再无剩余。
“难道是百里捷灭神派他们干的?”阿傩问道。
“那他们是如何在宫中下毒的?”
主仆二人已走至海棠树下,微风一过,海棠花香浓郁,正是这树殷大士脑中电光火石间一闪而过一个念头。
“不对,不对阿傩。”
她呼喊一声身后侍者,将海棠插瓶端来,主仆二人端详,阿傩有些惊讶,“皇姑,这海棠花有七八日之久了吧,怎还盛放如新。”
“阿傩,也许问题就出自这海棠树上。”
比丘尼去年送来一棵海棠树,她知道,海棠是殷家的魂,殷大士定会细心照看。
直到今年春天,海棠花成活,种子开花,含苞待放,终浴血盛放。
只是春雷万物生,谁都没有料到一场春雨,将萧行逸吹来微风殿下,这捧她精心守候的海棠花,落入萧行逸的床头。
海棠花在这夜里幽暗生长,发出能致人于死地的香。
阿傩与殷大士隔着树干一人站一旁,阿傩不解问道,“你是说比丘尼一早便将毒汁浸入海棠树中送与你,可她怎么能料到这花会被景初皇帝带回。”
身处真相边缘,殷大士悲哀地认识到,他们真正想害的人是自己,却让萧行逸做了自己的替死鬼。
“可为什么?我与她无冤无仇,为何她要致我与死地?”殷大士喃喃问天,当真是欲哭无泪。
阿傩也沉默了,周围静悄悄,没有一丝的风,就像没有一丝的希望。
忽而一道闪电闪过,径直劈向树干,树大招风,冒出一丝胡味,闪电分割阴阳两界,就在这撕裂的空间中,一个诡异人影劈开天地,分不清是人是鬼,黑衣黑脸,殷大士惊得后退,一边大声呼救,“阿傩,阿傩有鬼!”
她曳地长裙根本来不及奔跑就被绊倒,她眼看着黑衣人手中的苗刀直逼自己,刀锋发出凛凛寒光,他认出了此人,竟是从萧行逸手下死里逃生的摩罗。
她一瞬间不敢相信,呆楞愣地瘫倒在地,眼看苗刀劈在自己头顶,阿傩誓死从身后抱住摩罗的腰,“大士快走,快走!”
她艰难爬起欲逃离此地,摩罗一回身,将阿傩踹开,阿傩踉踉跄跄没站稳,从湖边围栏跌落,扑通一声掉进湖中。
“阿傩!”她惊声一叫,引来身后层层侍从,众人见中宫娘娘极为惊恐模样,立刻将其围住护好,一传十十传百,“护驾!护驾。”
可宫灯火把点起,却并未见着刺客人影,众人面面相觑,正当侍从们放松警惕,看不见的刀刃划破长空,连对手是谁都未曾看清便死于细密如雨丝的刀锋之下。
殷大士见护着自己的人气一层层倒下,她一咬牙转身就跑,边跑边下意识喊,“萧行逸!萧行逸!”
回头望去,只有临渊一般的黑夜,伸手不见五指,多么绝望,她失了重瞳,以为再不见魂魄以获新生,可再生死关头处,她能喊出的也只有萧行逸的人名。
花丛深处再没有路,她抱着头缩在石壁之下,再无出路。
远处传来令人急促有令人安心的脚步声,萧行逸来不及组织内侍,只有叁叁两两的随从跟在他身后,两幅药喝下,他体力有所恢复,但仍未到日常最佳状态。
提灯确认了下,才发现她缩在角落。
“大士!我来晚了!”
几乎是整个人整件宽大的衣袍覆盖在她身上,他心疼她屡遭劫难。
殷大士一时没有绷住,心里的委屈全往口腔中涌,“我看不见萧行逸,我什么都没看不见,前面死了好多人,阿傩也掉进湖里,他们为了保护我都死了!”
“没事,没事,我来了,我来了,再不用害怕。”
萧行逸紧紧抱住她颤抖的肩膀,想要她镇定下来,殷大士紧紧攥进他的领袍,“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都想要我的命,比丘尼赠我海棠花想要毒死我,摩罗恨不得一刀劈了我,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还连累了你,病歪歪说日,要不是我会解毒,你早就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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