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今生来世也是我萧行逸说的算”(1 / 2)
萧行逸从殷大士房中出门时,谢萄见他一脸的疲惫,但事关重大,他不敢隐瞒,回禀道,“百里捷肯说话了。”
没错,那日在地下陵墓,萧行逸一路追踪背后操纵者至地宫深处,直到尽头,才满头白发的百里捷捉回。
算是情理之外,意料之中。
他慢慢地屋中换身衣服,出门时正是黄昏,他揉揉太阳穴,逢魔时刻,正是送人上路的好时机。
除了萧行逸与谢萄二人之外,所有人都以为百里捷回去日光城,他向来胆大心细,瞒得住天下人。
他被关在一间空屋子,前几日不说话,只说要吃肉,生牛肉。
萧行逸令谢萄直接给他一头牛,他踏进空屋,密封死,只有一扇高天窗斜斜照进血色夕阳,满地的腥血凝结成块,苍蝇贴着血面飞,叁日前送来的那头水牛倒在地下,已暴露出锋利肋骨,百里捷毫不在意,大口大口啖着生肉。
几日不见,他头发大面积飘落,露出青灰色头皮,黑色的指甲长长,锋利弯曲,如同利爪。
皮肤皲裂而沟壑连连,再看不出当年博学鸿儒的大家模样。
萧行逸这几日的冲击,对这些异象早已见怪不怪,拖来一把木椅,坐定,随手将一本画卷扔在他面前。
百里捷接过,颤颤巍巍地抖开画卷,那是行香寺馆藏的一幅画,画中主角身正是自己的师傅丹玄子,身披朱衣,正要飞升。而左边站着的便是他的大徒弟,当年的桫椤祖师,今日的反神大儒百里捷。
他满眼的血红,咧开嘴露出黑黄的牙齿,“原来,你离开滁州撇下众人回去了日光城,风尘仆仆,只为找一幅画证明我的身份。”
滁州那夜,他不放心殷大士,偷偷跟着她一路从河畔至住所,阿傩揭秘百里捷身份时,他在暗处将一切听了去。
此后为找出证明其沽名钓誉的证据,萧行逸连夜赶回日光城,终于在行香寺内一处尘封已久的藏室中,找到一幅他的画像。
只是萧行逸此时头疼至极,不发一言。
百里捷幽幽一叹,“本以为本座活得够久,就不再有人记得我的身份,但还是被你找到了。不愧是本座看好的人皇,啧啧。”
萧行逸揉着太阳穴,只觉得这张脸污了他的眼,闭上眼挑起眉毛说,“你的学生们看见你这幅模样,不知会做何感想。”
“若是为我揭穿我身份,你要至我于死地,本座无话可说。”百里捷嘿嘿一笑,额头皱起川字纹,整张脸都在凹陷,“你是为那殷朝公主报仇不是吗?”
“殷朝神爱公主,那是亡国灭种的祸水!举止妖媚无端,绝非真正的正大仙容,如何能成神!”他声嘶力竭道,又跪行至他膝边,“我的好徒儿!你是为师这百年来唯一的骄傲,不能让这样的误国的伪神迷惑了你!”
祸水?女妖?还有什么脏水都尽管往她身上泼,他忽然觉得自己连愤怒都没有力量,百里捷仍在原地骂骂咧咧,他充耳不闻,忽然开口,“她叫殷大士。”
“你说什么?”百里捷似没听清他的低语,惊异问道。
萧行逸自顾自说,“听说她出生时天边出现一朵观音云,如果是本王,可能给她取名萧观音,但她一点都不俗气,闺名换作大士。”
萧行逸起身迎向屋内唯一的月光,“她九岁的时候我就见过她,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女孩。十岁时,被她亲哥哥送到莲宫,说是为国祈福,其实不过只为了方便自己可以随时随地占有她。”
“你知道,殷释天寝宫内有一条用金玉铺成的天梯直通天周山上莲宫吗?”
“是你们把她抬上了圣女的位置,也是你们朝她破尽脏水,祸水,伪神地指责她。”
他低下头,满眼的嘲讽,“就算她是祸水又怎样?本王连殷释天都敢杀,难道还会害怕一个女子?”
百里捷抬起头,鼻孔张大,指尖不停地哆嗦,心中闪过一丝无数念头,“你…是你杀了天龙皇帝!”
殷朝皇帝上任时,由祭司代替神的旨意受封,在人世间便是神的化身。
萧行逸岂敢杀神!他不敬鬼神,不信天命,难怪百鬼不侵,行起事来,万事万物皆为他让道。
百里捷满眼惊恐地看着萧行逸一步一步朝着自己走来,身披着日落时爆发出的最后一片圣光,眼神肃杀,容不得一丝污垢。
他不住地后缩,被萧行逸拎小鸡仔一般拎起来,眼神中有少有的波澜,“算来,殷释天作孽太多,他不仅弑父,屠杀手足,连自己的幼妹也不放过。”
“殷朝也是毁于他手,为什么你们都怪一个女子颠覆政权?”
“她不过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小女孩,为什么你们都要杀她?”
萧行逸一拳打在百里捷眼眶,用力太过,只一拳变大散了他的眉骨。
“是本王杀了殷释天又如何,你想知道我是如何杀他的吗?比你对大士做的还要残酷百倍,你想知道吗?”
百里捷没有任何还手之力,甚至来不及喘气,又被萧行逸一拳打软。
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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