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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中的家主大人 第35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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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头痛哭。

元墨看他哭得这样伤心,就做了一件让自己后悔莫及的事情。

——回屋把那截衣袖翻了出来,扔在卫子越面前。

卫子越捡起来,先惊,后怒:“元二!你怎么敢这样对待阿九的遗物?”

“你捡到了,就归你了。”

卫子越呆掉。

一直在二楼观望着这边的欢姐也呆掉。

“这东西我不卖。你记住了,这是我不小心弄丢的,被你捡到了,你捡到之后,就把它揣了起来,再也没有给别人看过,知道吗?”

卫子越捧着那截衣袖,泪水再一次充满了眼眶。

“别哭!”元墨忍不住骂道,“大老爷们掉什么眼泪!”

卫子越吸了吸鼻子,把衣袖揣进了怀里,仿佛揣起来不是一块布,而是身体的一部分,他长长地叹息一声,好像生命都随之完满起来。

随后,他向元墨深深一揖到底:“二爷,你对我的大恩大德,我必定报答。”

“不用不用。”以后你在扬州,我在京城,相隔千里,报答个鸟?元墨乐得做个大方人情,“只要你永远别让第二个人见到这东西就行了”

卫子越抚着胸口,深情地:“一定。”

元墨拉着他坐下,又喝了几杯,宽慰他:“扬州可是江南风水宝地,三千繁华集于一城。听说天下美色三分,江南可占两分,可扬州又占江南的两分,这扬州城的美人哪,在平京城都很有名呢……”

她说到这里,猛然顿住。

老天爷,扬州!

她怎么就没想到呢?

扬州自古出美人!

能让红馆起死回生、问鼎明年花榜的美人!

“再多的美人,哪里能及上阿九……”卫子越苦笑着答,然后才注意到元墨直勾勾地看着他,眼中泛着精光,“元兄,你……”

“卫兄!”元墨一把握住他的手,诚挚地、深情地,“你方才说要报答我是吗?”

卫子越的船高大宽敞,陈设也十分雅致,高床软枕很是舒适。

底层还有一个大灶房,每隔三天就靠岸采买,山珍海味应有尽有。

卫子越是纨绔出身,斗鸡赌博虽不能说精通,却也无所不懂,和元墨在船上把世上有的花样都玩了个遍。

所以虽然是长路漫漫,却也并不无聊。

元墨只有一件事情毁青了肠子,那就是自己为什么会把那截衣袖白送给卫子越,那可是黄金一百两!

不就是卫子越哭得稀里哗啦吗?那又有什么了不起?难道说男儿除了膝下有黄金之外,眼泪里也有?

可卫子越招待得如此殷勤,两人交往得如此开心,元墨实在开不了口把东西要回来,只有假装忘记它。

啊,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阿九,她从来不曾捡到什么失忆的女伎,当然更不会有什么题诗的衣袖。

如此一想,倒安然了。

她还没出过这么远的门,一路上天开地阔,心胸都为之一朗。

行到无人处,烟波浩渺,水漫无际,难以分清哪里是水,哪里是天。

晚上路过城镇,两岸灯火点缀在黑暗的夜色中,岸上是灯火,水下也是灯火,上下辉映,仿佛一场温柔的梦境。

秋已渐深,但因为一路向南,天气却不觉得冷,只见远山由青黛转分纷黄,间杂着星星点点的红叶,层林尽染,每当夕阳落山,霞光映在红叶上,整座山头便像是要燃烧起来一般。

愈近江南,便觉得水质愈来愈清澈,风也愈来愈柔软。

这天元墨表示要为卫子越展示一下绝技,两人一早就拿了根鱼竿在船头钓鱼。

钓起来的不是鲢鱼便是草鱼,元墨不满意:“鲢鱼刺硬,草鱼太腥,要鲫鱼才好,鲤鱼也使得。”

卫子越便吩咐下人:“到前面靠岸,去买些鲫鱼来。”

下人面有难色:“少爷,这一段水路不大太平,听说有水贼哩。”

“买的不行。现钓的才新鲜,做鱼鲙,最要紧的便是新鲜。”元墨说着,对水贼倒是大感兴趣,便问那下人,“什么水贼?”

“据说有个叫黑蜈蚣的江洋大盗盘踞在此,杀人越货,无所不为……”下人正说着,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歌声,芦苇荡中撑出一叶小舟,一名渔翁戴着斗笠,披着簑衣,一手执竿,昂首高歌,小舟划过平静的水面,荡出阵阵涟漪。

卫子越诗兴大发,悠然道:“一棹春风一叶舟,一纶茧缕一轻钓。花满渚,酒满瓯,万顷波中得自由。此情此景,直让人身在画中啊。”

元墨心中毫无诗情画情,她只想到一件事:“哎,他有鱼!”

下人把渔翁召唤过来,小舟驶到近前,才发现那渔翁并不能称为“翁”,乃是一条精壮的汉子,长年在水上讨生活,他的脸晒作一种亮堂的紫铜色。

舟尾一只木桶,正养着好些鲤鱼,桶不大,鱼又多,鱼儿们活蹦乱跳,十分鲜活。

元墨大喜:“来两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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