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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闻中的家主大人 第17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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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轿子的。”元墨道。

街上有骑马的,有步行的,有坐轿的,自然也有抬轿的,天气渐热,轿子里的人大概不轻,两个轿夫背心衣服都汗湿了,额上的汗也在一滴一滴往下滑。

“对于那个坐轿子的人来说,抬轿子的可能是低贱的。谁问谁不想当那个坐轿子的人呢?又不受累,又凉快。可既然没当上,且手上只有抬轿子的活儿,那当然还是要好好抬下去,家里可能还有老婆孩子等着吃饭,或是父母要养老,再不然就是攒点钱将来做点小本生意,过上好日子。”

灯光照在元墨脸上,元墨的肌肤细腻如玉,眸子温和。

她很少有这样温和的时候,温和又认真:“做女伎也是如此。要是生来就是官家小姐,谁愿意当女伎呢?可既然当了,就好好把自己的事情做好。但凡好好养活自己养活家人的人,都是好样的,谁也不能说他们低贱。”

街上很热闹,兜售木须糖的妇人,手里还牵着一个孩子;孩子紧紧地盯着前面一位老人肩上扛的糖葫芦架子;一个瘸了腿的汉子拄着拐,捡起地上的风筝,那是他给客人示范试飞落下的;一对母女坐在屋檐下分吃一只馒头,身边摆着几盆牡丹花;一对夫妻从花盆边走过,怀里的婴儿无意识地对着花盆伸出手,夫妻俩相视一笑,他们的衣衫都已经洗到发白,袖口还打着补丁,但脸上的笑容却比谁都开心……

街上还有开心的孩子,优游的仕女,有漫步的文士,有乘着马车呼啸而过的贵人……可这些人在昏黄灯光下仿佛都成了虚影,倒是以前从来没在意过的、那些仿佛生来就扎根在角落里的、不起眼的小人物,头一次映入到阿九的眼帘。

阿九头一次看到这样的世界。

热闹、喧嚣、热气腾腾、生机勃勃。

自那晚一闹,硕果仅剩的两名常客都不来了,红馆大厅里常驻的客人换成了卫子越。

卫子越再次来的时候,给每个姑娘都准备了礼物,欢姐那份格外贵重,还特地向欢姐长施一礼。

送阿九的则是一副字画。

那画纸淡淡黄,看上去很有些年头了,再加上卫子越的财力,元墨可以断定这不是假货。

但阿九同样只是瞄了一眼,再也看第二眼。

“真货。不过是不怎么值钱的真货。”元墨如此判断。

后来得知这幅画五百两银子一幅,元墨差点给它跪下来。

卫子越有时会在壁上题诗,有时只是坐着喝酒,听个曲子,或者和欢姐聊聊天,却从来没有要求过见阿九。

阿九自然也乐得清闲。

铁老三和崔王八一死,贩卖女伎的事断了线索,再加上姜家寻人的差事压下来,叶守川分身乏术,一时间腾不出手找小茉莉,元墨只能耐着性子等下去。

今天很难得,又一个客人进门了。

只是他穿着下人的短打衣裳,还戴了只斗笠,遮住了大半张脸,怎么看怎么不像是逛得起乐坊的客人。

他熟门熟路直奔二楼,摘下斗笠,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

元墨吓一跳:“大哥,你可是姜家十七少,怎么穿成这样?京中时尚风向变了吗?”

听到“姜家”两个字,阿九微微抬起了眼。

“快别提,提了会要人命。”姜其昀一脸不堪回首的模样,“我可是豁出性命来这一趟的,我的小厮还在床上装睡呢。酒呢?快把酒拿来!”

元墨摇头:“没了。”

姜其昀怪叫:“没了?什么叫没了?”

既然不评花榜,她就不再用花钱了,不花钱也就不用卖酒了。

“被红姑发现了。”

这个理由让姜其昀都瑟缩了一下,小小声问:“你告诉她预备卖给谁了吗?”

元墨坚定道:“我打死也不会出卖兄弟的。”

“好兄弟!”姜其昀一拍元墨的肩,来得急,拿起桌上的杯子便喝,这才见边上有一面生的美人在座,不由一笑。

他这笑容三分优雅里混着三分从容,外加三分暖意,最后加一分魅惑,乃是自己最满意的招牌笑容,只要看到美丽女子必然赠送。

然而等看见阿九的脸,“噗”,一口茶水全喷出来了。

阿九手里的折扇“刷”地展开,才挡住这一劫。

“失礼了,失礼了。”姜其昀忙不迭赔罪。

这美人当真是美若天仙,姜其昀留连花丛,阅美无数,作为一个风流公子哥,看到这样的美人当前,不去搭讪一番,简直是人生的一种失败。

可是这种想开口却像是有人掐着喉咙不让他出声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在美人冷冷的注视下,那些温柔的话语、美丽的词章,竟然像是受了惊似的,死死扒在喉咙里,一个字也吐不出。

“这位是阿九姑娘。”元墨很满意,在阿九的美貌面前,连身为花蝴蝶的姜其昀都震慑住了。

“阿、阿九姑娘好……”姜其昀被自己弱弱的声调吓到了。

他是谁?姜家十七少!别说在一个姑娘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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