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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如手足情郎如衣服 第209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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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窗外已经淅淅沥沥落了雨。

皇帝穆桢终于回来,示意她不必起身,走到她旁边坐下来,道:“封你为秦王的诏书,朕方才已经命人发往朝中了。”

穆明珠心头一烫,道:“母皇,女臣有一事……”她手伸向怀中。

皇帝穆桢却打断了她的话,盯着她的眼睛,温和慈爱道:“取经的队伍,而去,没个领头的人可不成。虚云虽然佛法精通,于路上的事情却一窍不通。朕也已经下旨,取真经的队伍,就由秦王领头。”她把手放在穆明珠肩头,轻缓地拍了两下,语重心长道:“你知道母皇对佛事多么看重。这桩重要的差事,若不是你去,母皇是不能放心的。”

穆明珠僵坐在原地,有一会儿只能看到母皇的口唇开合,耳边嗡嗡响,像是忽然耳鸣。可是母皇的一字一句,她又分明听得清晰。

原来这便是母皇当初将取真经的账簿给她看过后,所说的“你待佛祖心诚,佛祖也会保佑你”。

那些物资,竟是给她自己备下的。

随虚云往异域取经,就算一切顺利,没有年也回不来,更何况虚云还要沿途学习、僧侣们还要抄经,这么一想,一旦离开,竟是十年八年都回不了大周故土了。

“走吧。”皇帝穆桢站起身来,“僧人们都等着呢。”

穆明珠僵硬地站起来,看向窗外,只见那秦氏兄弟冷肃着脸站在廊下。她只一个人,杀不出重围,飞不出皇宫,眼下就要给押入取经的队伍。

她连传递消息的机会都没有。

穆明珠终于回过神来,抬眸直直望入母皇眼底。

现在,她终于明白得知密道一事后,她那一瞬间的犹豫是因为什么了。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穆明珠轻声道。

皇帝穆桢似乎也有些紧张她的反应,诧异道:“什么?”

穆明珠低下头去,藏起了眼中的滔天怒火——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已经决定放弃她?

暮春的雨中,昏惨惨的天光,透过思政殿侧间的窗户,给室内大大小小的陈设蒙上一层压抑的昏黄。

这室内的陈设,要么雕龙刻凤,要么选自与佛教有关的题材。

佛家讲慈悲。

可是母皇的慈悲,从不曾示于她半分。

穆明珠低头望着母皇龙袍的下摆,终于明白她的那一丝犹豫、那一丝不安从何而来。

早在她与母皇因新政起争执之前,早在请立公主为储君闹得满城风雨之前,早在她身处襄阳行宫之时。

那时候齐云刚查清了穆国公通敌大案,又为母皇在建业暗中除去了奸细名单上的高官名士。

当齐云再度被调往北府军中,而没有要两人退婚的旨意传来之时,她便有了预感。

她以为,齐云在军中的权力,跟齐云与她的婚约,在母皇那里是一个二选一的题目。

其实这个题目,还有另一个答案。

母皇没有动齐云的军权,也没有下诏要两人解除婚约,其实正说明在母皇的规划中,她与齐云结合会造成的威胁不存在了。

往好处想,是母皇有意要她来日继位。

可往坏处想——既然齐云在北府军中的兵权未动,那么被放弃的显然不是他。

现在答案揭晓,也许早在那时候,母皇已经决定放弃她。

可是凭什么?为什么?

穆明珠下意识跟着母皇的脚步,往通往正殿的门口走去,脚下一动,便感到右边贴着小腿的靴子里、又冷又硬的触感。

是她要齐云寻来的,那柄乌沉如墨、削铁如泥的匕首!

这为了榨干她最后一丝利用价值的马政,她当成国政来对待。

今晨为了尽快赶来皇宫与母皇议事,她没有穿素日的裙装,而是穿骑装与靴子,快马往皇宫而来。

现在她的靴子里,正藏着一柄能杀人的利器。

哪怕带武器入皇宫,乃至于登殿与皇帝相见,一旦被查出来就是重罪。

但穆明珠从来没有放下最后一丝警戒。

而现在,她要感谢自己看似过份的谨慎。

皇帝朱红色龙袍的下摆,在她身前三步之遥晃动着。

她只需猱身蹲下,抽出匕首,扑起扎下,简单三个动作,便能令天子血溅当场。

穆明珠袖中的手,微微发颤,目光转向窗外列队的宿卫。

然而血溅五步,不过匹夫之怒。

她深深吸气,又微张口吐息。

皇帝穆桢在侧间门口停下来,再上前一步便进入思政殿主殿,那里虚云与一众僧侣正恭敬等候。

“你方才要问什么?”皇帝又问,回身望向低着头的穆明珠。

穆明珠抬起头来,面无表情的脸犹如一张白纸,“女臣从未想过母皇会将这等重任交托。”

皇帝穆桢似乎也能明白她的震惊,温和道:“取真经是国之大事。你尚且年轻,这一趟若能领队取回真经来,天下都要敬服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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