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1 / 3)
站在太子身后的他,低着头,神情怅然若失,心底的酸楚,一阵强似一阵。他不经意的抬头,看到武媚娘的头正倚在太子肩头,可视线却是含情脉脉地看向自己。
此时,他眼里的炙热遇上了她的含情脉脉,一阵隐秘而躁动的情愫在房中扩散,最终,产生了一种魔力,挡在他们中的太子被抹去,他们眼中只剩彼此。
他鬼使神差的迈开步子,走向武媚娘,伸手柔情地抚摸她的脸颊,而她也眷念地在他指尖轻轻一吻。
等他们恢复理智,意识到此刻身处的位置,暴露情感是多么危险时,他们除了吓出了一身冷汗,还猛然醒悟,他们的感情,已达到了会牵绊彼此的程度。
可他却并未因此放下,可武媚娘比他要清醒得多,她以回报之名,让太子撮合他与掌医之女,当时,他凭着一时意气去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的回答却是短短的六个字:“我已经醒了。”
这六个字如一记记重拳打在心上,原来可笑的只有他一人。那日,他们便有了条新约定,对方的要求可以选择做与不做,但永远不许问为什么。
神兵候想起当年的种种,不由得深深吸了口气,他看着眼前,这个同样被岁月吹白了秀发,眼角同样被刻上了年轮印记的女人,他更加明白,那个“为什么”代表了想要隐藏自己,避免一时情动,而彼此妥协的任何机会。
他也更明白,有时执念着死死抓住的爱情,是爱欲参半,而能为对方放下爱情的人,其实,只是割舍了欲,留下了爱。前者,当厌倦了欲,爱也会随风逝去,后者的爱却会随着时间的沉淀,越发根深蒂固,变得无人取代。
俩人相对沉默了良久,武后开口道:“这二十多年来,我们从没违反过这个约定,可当我看到这封奏折,感觉自己好可悲!此时此刻的我,在外人眼中是个失势的皇后,唯恐避之不及,而你却能为我写这封奏折,在最亲的丈夫,儿女面前我是歹毒的凶手,回宫以来,他们就没来看过我,而你却能相信我。”
神兵候道:“我只是用事实说话。”
“既然如此,那这封奏折,为何没有呈给圣上?其实,你我都清楚,用一张嘴说出来的事实,在满是猜忌的大明宫中,起不到任何作用。”
“我清楚,我会尽快找到其他证据。”
武后沉默了片刻,抿了抿嘴,问道:“你知道,贺兰敏月死了,弘儿又这样……可见,有人在我身边布下了重重陷阱,很明显,我已经处于下风,你帮我,就算丢官,甚至掉脑袋,也愿意?”
偶遇太平
神兵候笑了笑:“我混迹官场这么久,若真落得如此下场,也只能怨自己技不如人。”
武后也笑了笑,欲言又止道:“当年,为什么没来感业寺接我走?”
“我……”神兵候想用最平常的口吻回答,可他内心却出卖他:“我来时,你已经被皇上接进宫了。”
“为什么没守时?”
“当年,我悔婚,掌医的女儿寻短见,我被他扣留了五日,所以……”
武后眉头一紧,眼神茫然道:“我还以为你……没想到……”
神兵候道:“错与对都成了往事,何必去在意?”
武后点点头,她多年的心结终于解开,沈言没有亏欠自己,只是他们的宿命,注定是错过。
这时,受到神兵候吩咐的袁一,正在东宫等候着,觉得无聊的他,便顺着明德殿前的广场,不知不觉走到了,西面一处僻静的楼台上。
看到满目皆是被昨日夜雪,染白的道路,宫殿,树木,寒风呼啸而过,他感觉一种由心而起的寒意,在全身蔓延开来。
感慨之时,他看到茫茫雪地中出现一个人影,待那人走近,看到是太平,只见裹着狐裘的她佝偻着身子,脚步虚浮的走着,时不时抬手像是抹着泪。
见此,他长长叹了口气,喃喃道:“接二连三发生这些,想想都难受啊!”
太平脚底打滑,突然摔倒在了雪地中,见状,他皱了皱眉,他转身,刚走下台阶,又停下脚步,若有所思地摇摇头。而后,便默默立在远处观望,见趴在雪地上的太平一动不动,心想,不是摔坏了吧!
袁一不由得担心起来,慌忙向前,可刚走近,就看到趴在地上的太平突然捶打起地上的积雪,见她没事,松了口气的袁一,轻轻转身离去。
可刚走了几步,就被坐起身的太平看到,只见她抓了把雪,朝他扔去。
受了袭击的他,感到后颈一冷,转过身,看到眼睛红红的太平正用凶恶的眼神看着他,喝道:“你这个狗奴才,到底有没有人性,看到本宫摔倒,就打算这么溜走吗?”
他故作惊讶道:“原来是公主,卑职还以为是,掉在雪地里的一件衣裳。”
太平看了看身上的狐裘,冷笑道:“少扯了!”说着,伸手道:“还愣着干嘛,扶本宫起来啊!”
“是。”当他的指尖触到太平温热手心时,一种难以克制的躁动在脑中嗡嗡作响,他想贪恋这片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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