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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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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颐默默想了一会儿,深觉很有道理,便起身道:“我去接一接阿弟,再去求见阿父。”

青杳也道:“我去点起那四个秋来,随公主一道前去。”

刘颐讶道:“何必如此麻烦?我带着春华就行了。”

青杳抿嘴笑道:“殿下这般偏爱春华,可不知有人在背后撕辄手绢呢!”

刘颐不觉想起了前几日晨间伺候的那名宫女,也笑了起来:“看来倒是我处事不公了,以后便叫她们分班来吧。”

青杳便下去准备。不多时,一顶轿辇便停在了玉藻宫门口,刘颐步入轿辇,几名黄门稳稳当当地抬了,青杳跟在辇前、四个名秋的宫女在后面走着。刘颐瞟了一眼,心里一一也都能念出名字来,只是毕竟不如春华在身边伺候的多,性情等等不是十分了解。

只是如果能够,她倒不愿让这么多人伺候。吴川乡下小户里,谁不是亲身操持着一家子?在南乡时她每日辛勤劳作,到了元都后却被拘泥在一片屋宇之中,每日束手束脚、被人当作精贵瓷器一般小心伺候着,浑身的劲儿没处使,整夜都要辗转多时才能入睡。她倒情愿和下面抬轿的黄门换一换位置,可惜也只有想一想罢了。

刘颉本该住在咸安宫,同一众勋贵子弟向师求学,然则咸安宫荒废已久,短时间内实在无法修葺完毕,刘颉又还没有正式受封太子位,便仍与刘颐住在玉藻宫|内、平日在太极宫求学。太傅只授半天课,余下时间便让刘颉自己处置,刘颐日日接他下学,这条路是早走熟了的,到了宫前便让她们都候在外面,自己带着青杳入内,直奔授课书房。

不多时便听见了书声朗朗,正是刘颉在背《尚书》。刘颐顿住脚步,示意青杳在外面等着,自己轻轻推开门扇,向里望去。

只是这一望,便不由得令她吃了一惊。刘颉独自坐在案前,小|脸上犹带气愤,摇头晃脑地背着书;太傅却站在一面架子后,与人低声争执着什么。她推门时动静不过微微一响,那与太傅争执之人竟似是听到了动静,转身从后面走了出来。

一身玄衣、发束竹冠,面容肖似刘盼、却带着种凌厉的俊美……架后走出之人,竟是刘如意!

刘颐不禁微微皱眉,下意识地便不想看到他。她对太傅行了一礼,道一声:“我来接阿颉下学。”

太傅恍然:“不觉竟是正午了?怪道腹中饥鸣。”又不理刘颐姐弟,转向刘如意盛情道:“如意来我家入食否?”

刘如意摇头:“且否。”他目光看向刘颐,脸上竟现出一抹笑意来,“我还要觐见陛下,今日便推却太傅美意了。”

太傅惋惜摇头,也不再劝,转身摆袖便出门走了。

刘颉也停止了背诵,小|嘴抿得紧紧。见到这幅模样,刘颐自然知道是阿弟受了委屈。她缓缓抚摸着阿弟的背,语气生硬地问道:“宜川侯今日怎会来此?”

刘如意笑容减淡,黯然道:“我视阿姐为亲姊,阿姐却视我如路人。”

刘颐冷冷道:“你我本非姐弟,何故如此作态?”

她实在看刘如意很不顺眼,不但是因为对方那张脸,还因为对方当日模仿刘颉作态,回想起来实在难受。即便知道阿父十分器重他,说话却很难客气。

刘如意眼中掠过复杂神色,低头道:“无论如何,你都是我阿姐。”

说话间竟有着几分委屈,仿佛少年撒娇一般意气。刘颉却忽然道:“阿姐是我的阿姐,才不是你的阿姐!”

他站了起来,小|脸气鼓鼓的,拉着刘颐的手告状道:“阿姐,这人方才欺负我!太傅正与我好好授着课,他却忽然进来,说我念书的态度不对,又与太傅一番言论,非要我把这一篇尚书背上一百二十遍不可——不过看了一遍便能背出来的东西,为何非要浪费那时间!两位丞相都夸我聪颖的,这人竟然叫我笨蛋,要我回去重新读书!”

他一边说着,一边委屈。自打念书以来,因他天生对人心便有一分感应,很快便从太傅等人身上看出自己天资异禀,超出常人许多,心里便很是滋生了几分骄傲。而自从刘如意出现以后,便对他又是欺骗、又是压迫,还摆出一副要抢走阿姐的架势来,如今更是明目张胆地说他笨,要他重新念书,偏偏太傅还帮着他,顿时委屈起来,只觉得自己该找阿姐撑腰。

刘颐却没偏听他的话,皱眉道:“常言道,‘书读百遍,其义自现’,读的遍数多了,总归是有好处的,太傅都认可的事情,你倒是张狂起来了?”伸手一拍他额头,教训道,“书上的东西,都是千百年来先贤的真知,你若是没能耐写出这等好书来,便就要一遍遍地读它,读到明白位置。你说你看一遍便能记住,我且问你,这一句‘明明扬侧陋’是什么意思?”

刘颉哼了一声,张口便来:“太傅释义……”

“太傅释义是什么?我要你说自己的理解。”刘颐也哼了一声,“你倒是自己说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呀!”

刘颉顿时张目结舌。他再聪明,毕竟年纪还小、又是方才启蒙,怎么可能说得出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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