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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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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牵挂,可是偏偏老娘改了嫁,这继父的家人、同母异父的弟妹以及老娘本身,才是最值得头疼的。偏巧他继父也是乖觉,言说承受不住天子的福气,便触柱死了。他阿母因着连生几个孩子,总是病歪歪的,没几年也撒手去了,临去前只恳求□□,看着那毕竟是血脉相连的亲人份上,赐了几人国姓。这几位所留下的后代,并着□□本人庞大后宫所诞下的数十位子嗣,变成了刘氏宗族绵延的开端。

为保持宗族的“活力”,□□下令除封邑外,藩王诸侯不可拥有丝毫俸禄。而他又为彰显宗族的“尊贵”,定下了“推恩令”,要求诸侯藩王尽量分摊领地,除承嗣者外,其余须降等封爵。这样绵延了百多年,除了如吴川王这般食一郡俸禄、却不能插手郡中事务的藩王外,余下的便都是如同刘盼一般,空有爵位降等相传、最后却连饭都吃不起了的宗室了。

——更有甚者,便如那在吴川一役中立了功的刘如意一般,因着祖上爵小,传至如今早成了平民,连宗族祭祀时都不敢去了的。

刘颐手里捧着一卷史书,用心认着竹简上的字迹,听着阿弟在旁边的朗朗诵读。此时距战事平息已有四五日的时间,姐弟俩自来元都,竟也有半月时光了。然而这短短十几天内所发生的事,却比姐弟俩此前数年所经历的都要复杂多变。他们虽享有了尊贵的地位与舒适的生活,可是是好是坏,倒还难料呢。

刘颉读着读着,忽然声音一磕,停了下来。他身边的太傅原是田丞相所荐,才学出众,为人亦十分平和,见状便道:“殿下莫非不认得这个字?这是□□所创的字,上‘明’下‘空’,音同‘赵’字,却是日月当空、普照大地的意思……”

刘颉认真听着,刘颐听见了这句话,不禁感兴趣地道:“日月当空、普照大地?听着意头是极好的。”

太傅道:“□□当年造了这个字,是想着要把它当作年号的。然而年号年号,自然要念在嘴里琅琅上口、写起来也要顺当明白才行,这字意思虽好,可是天下除了□□,又有谁人认得呢?是以换了下来。不过这字倒是也流传下来,因着有那穿街走巷的说书先生传唱,如今天下虽说不上是人人都认得,却也人人都晓得有这么个字了。”

刘颐笑道:“这话说的没错,我在家时也仿佛听过的。”

太傅这几日与她姐弟俩稍熟,对他们的认真努力与绝好天赋颇有好感,再者他年近六十,为人也向来端方,不怕传出个什么谣言来,态度便亲近了几分。如今听见这句,也笑了起来,道:“说起这个字,余倒想起一件趣事来,公主可听说过那位在吴川战役里割了王爷首级、立了奇功的开国元勋之后?”

刘颐点点头,好奇看他。太傅也不卖关子,道:“他如今却是出了名了,家世过往却也被翻了个底朝天。听闻祖上原是姓戚的,因曾救过□□性命,才被赐了国姓。爵位几代下来,却也渐渐没落了,只是祖父不知如何入了当时吴川王的眼,将庶女嫁与了他,细细算来,辈分上还是吴川叛逆的外甥哩。他出生时正是清晨,月儿未落而朝阳已生,光芒普照大地,是以便用了这个‘曌’字……”

刘颐听着,总觉得有几分古怪:“……这字不是□□造来自用的么?起名时怎却不避尊讳?”

太傅脸上有了几分肃容,叹息道:“□□曾说,自己本是草根出身,能做天子便是偌大的福气……然而世事月满则亏、水盈则溢,福气够了便不要妄多奢求,便定了国孝只守四十九天、凡天子家可不避尊讳的规矩。不过虽这么说着,该守的也还是要守着,只是有关□□身上,除非是不恭不敬,否则也都算小事罢了。”

姐弟俩听着,对那位百多年前的祖先更是起了几分景仰。他虽只活到四十多岁,可是千秋功绩,却是传唱巷间、无人抹灭的。

又学习了一会儿,结束了今天的课业,太傅便告辞出了宫。刘颉自己在太极宫|内温习课业,而刘颐自己回了玉藻宫里,换了个地方,继续听人说那传奇义士刘曌刘如意。

对刘如意,刘颐身边的宫女显然比刘颉的太傅更感兴趣。她们长年处在深宫之内,除了朝堂上的事能偶尔听一耳朵,外间的事情却只能从每年新进的宫婢黄门口中听说一二了。护卫宫廷的虎贲军尽管也有许多高大猛士,亦在边疆立下过赫赫功绩,可是若同身世飘零、事迹传奇的刘如意相比,就要显得失色许多了。

流言蜚语向来是个不可掌控的东西,一件好好的事情经过千百人的口,必定要增删上许多、又要横生出许多枝节。从太傅口中听见的传闻,显然与春华听见的要不同许多。刘颐盘着脚坐在榻上,一边往口中塞着点心,一边听着春华伶牙俐齿地倾倒着自己打听到的东西。

“……那刘如意可是个不得了的人物!听说他足有三头六臂,脚下踏着两尊巨力神灵,走路不需使力,自有神灵扛着两腿前进。他生得青面獠牙,一头蓬乱怪发,遇见水就要变作蛇头,要人性命的!……那一双手更是了不得,指甲比刀刃还利,那吴川叛逆的人头,便是他用一双手给割下来的……”

瞧着她绘声绘色的表演,刘颐顿时扑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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