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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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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他是能偷懒就偷,跑个步说是磨蛋,做个俯卧撑说做多了溜肩扛不了枪,还经常泡病号糊弄,他那个班长也不知道被这小子灌了多少迷魂汤,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小子要是一条腿能走路,绝对只长一条腿,另一条都懒得长。就这么个货,让我极度怀疑他说他出身体工大队的说法,简直是在给咱中国人民解放军运动员抹黑,但他振振有词地说就是当初在体工队练太狠了,把这辈子的力气都用完了,所以现在要把之前的力气都省回来,要不然下半辈子就没的用了。这番高论听得我再次无语,我扳过他脑袋看了半天,他说干吗?我说我看看这脑袋是咋长的,研究研究,脑袋是怎么长歪的。

就这样,白洋成了我在警卫连最亲密的战友。当兵当兵,最大的收获就是战友。白洋的性格按我们那旮旯的土话说,敞亮,喜庆,有了这么个朋友,日复一日的枯燥生活也不再那么无聊了。白洋篮球打的不怎么样,他喜欢羽毛球,每天傍晚拉着我跟他打,我对羽毛球其实没多大兴趣,但是技术还行,要是我不打,他找别人不是嫌人技术不好打得不过瘾,就是别人都打篮球不肯陪他,看他一个人耷拉个球拍蔫里吧唧的样子我也不忍心,所以后来也习惯了,天天陪他打,打着打着,对羽毛球的兴趣也上来了,每天不跟他打个一小时就浑身不得劲儿。

杨东辉抱着篮球来叫过我几次,我都推了。

开始是不忍让白洋落单,后来也是确实喜欢上了羽球。当然,也有我那心里的事,也算故意吧,能少见还是少见,我这么告诉自己。

杨东辉起初还是经常来叫我,后来被我推的次数多了,他好像明白了什么,不再来了。

有次我跟白洋打上瘾了,直到天黑透了彻底看不见球,我俩才嘻嘻哈哈地冲到水龙头去喝水,白洋使坏拿水往我身上滋,我一抹脸胳膊一张就把他箍了过来,他那瘦身条根本不是我的对手,被我箍着脖子直蹬腿,我掀起他毛衣把冲得冰凉的手往他胸前抹,边抹边骂“还嘚瑟不?”白洋一叠声地哥哎亲哥地叫,直求饶,我正闹得痛快,没留神背后撞到一个人身上。

我一转身,看到一个人抱着篮球,在身后看着我。

他五官的轮廓,即使在黑暗里,我也能一眼认出。

我赶紧松开胳膊,手也从白洋身上抽出来,白洋也赶紧立正站好。

“排长。”我敬了个礼。

“一排长好!”白洋也敬了礼。

杨东辉还了礼,他看了看我们:“干什么呢?”

“没干什么,闹着玩儿。”我有点尴尬。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他。

“来打球?”杨东辉看了我手里的羽球拍一眼。

“嗯。打完了。”乍然看到他,我不知道说什么。

他也没说什么,在水池拧开水龙头,冲洗着篮球。我和白洋站在那里走不是不走也不是,因为他没叫我们走,我也没找到话题。他弯着腰,一言不发地冲洗着篮球上的污泥,杨东辉虽然不是一个话多的人,但一般也不会不讲话。我感觉到他不是很高兴。现在私下里我跟他已经交集很少,不知道有没有冲撞了他,所以我也不知道说什么。

“那个,一排长,要看新闻联播了,我们先走了啊?”白洋拉了拉我。要赶不上集合了。

“哦,去吧。”杨东辉回头看了我们一眼,好像才发现我们还站在那。

走出老远了,我犹豫着想回头。他情绪不高,让我有想转身走回去,想陪陪他的冲动。但是被白洋拉着走向连队,我忍住了。

我既然给自己和他之间划了一道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守住了这条线,我不想再跨过去,我对自己没有把握,没把握跨过去了之后,还能再跨回原地。

回来以后我回想,他前几次叫我打球,我推说有事,现在被他撞见我是去跟白洋打羽毛球了,他会不会因为这个不高兴了。我想多少有点,这跟别的无关,就算换个人这样几次三番地拒绝他,面子上也会不好过。在部队得学会做人,如果不是杨东辉,我一定会想法去弥补,毕竟在部队得罪人不是一件好事。但是对他,我没去解释什么。得罪就得罪吧,这样更好,我也不用再配合去演一个好兄弟,去他妈的兄弟,我这辈子不可能跟你当兄弟,只要我还爱你一天就不可能,你知道吗杨东辉??

天冷,澡堂每周三和周六开放,每到澡堂开放日都跟下饺子似的,挤得全是人。晚上7点关门,我跟白洋每次都是赶在快关门前去,人少能洗得痛快。

当然,作为一个天生同志,男澡堂是个有吸引力的地方。血气方刚的军人热气腾腾的肉体,充满了青春和蓬勃的热力,对我简直是一个考验。这也是我不愿意跟大多数人挤在一起洗的原因,没办法,生理反应身不由己,万一一个控制不好起了反应就出洋相了。

即使是白洋,跟他一起洗澡也让我不太自在。

一到更衣室,白洋就脱得赤条条的。这小子也有肌肉,运动员的底子在那,身材很不错,属于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型,一起洗澡了那么多次,难免都互相看过,他那家伙不算大,但形状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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