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1 / 3)
萧翊时走下台阶,亲自将两位老臣扶起:“两位大人何必自责,大家都是为了大晋的江山,皇兄犯下大错,朕这个做皇弟的未能劝阻,心里也甚是难过。今日既然话已说破,那就说个痛快,诸君还有何疑问,不妨一一道来。”
他的目光从群臣身上一一扫过,那目光犀利,看得群臣纷纷低头跪倒请罪。
鲁国公也豁出去了,派人快马将家中密锁的手谕取来给众人传阅,的确,那手谕上的字虽然匆匆而就,确实是先帝亲笔,上书“寿王谋逆,朕危矣,救驾!”
一场疾风暴雨被萧翊时化于无形,那炮仗一样的王莽达也哑了炮了,一下子便扑倒在萧翊时跟前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愧疚地道:“是臣误会陛下了,坊间谣言,果然不能信,请陛下赐罪。”
这王莽达是兵部的一员老将,倒不算是寿王一党,寿王和李家一党已经拔除得差不多了,今日大殿上能在大殿上掀起这样的波澜,即在萧翊时意料之中,也在他的意料之外。
萧翊时哂然一笑道:“王将军何出此言,王将军的性子,和我们北甲军的几位将军差不多,朕看着甚是亲切,比那些包藏祸心,背后捅刀子的小人强了太多。”
王莽达感激涕零:“谢陛下恩典,臣汗颜。”
萧翊时环顾四周,骤然沉下脸来,语声冷肃萧杀:“诸位爱卿,寿王和先帝一案,已经真相大白,今日诸位之言,朕一概抛诸脑后,不会再放在心上,但是,”
他顿了顿,眼神森然:“若是今后还有人胆敢再提,那就是对朕不敬,对先帝不敬,对在座的各位不敬,朕一概不会姑息,斩之立决。”
群臣齐声应“是”。
萧翊时回过头来,忽然冲着龙椅旁的乔梓挤了一下眼。
乔梓正呆呆地看着他的背影,沉浸在他那俾睨天下、运筹帷幄的气势中,这一眼仿佛电流一般,瞬间便击中了她的心口,满朝的文武大臣仿佛在这一刻淡去了,她的眼中只剩下了这个傲然而立的皇帝陛下。
☆、
自从那日从金殿回来,乔梓便觉得自己得了病,一种名叫痴心妄想的病。
一见到萧翊时便心跳加速,一靠近他身旁便想入非非,一离开他左右便惦记想念。
那可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当做偶像来崇拜固然是好,可若是心存旖念那便是不自量力。
更何况这厮在金殿的这一手,权谋战术简直玩得炉火纯青,那个幕后的黑手不知道是谁,被他这么一击简直偷鸡蚀把米,应该会暂时偃旗息鼓了。
她的那点小聪明在萧翊时面前就好比蚍蜉撼树,要是动什么歪脑筋的话只怕怎么死都不知道了。
乔梓反复告诫自己,反复想着萧翊时拿剑抵着她脖子时的可怕模样,这才把心头那丝旖念渐渐磨平。
许是那日早朝在金殿亮了相,在四通殿进出的朝臣们对她都日益客气了起来,见面都叫她一声“乔公公”,害得她一个个地重复,叫她小乔子就好。
萧翊时也对她愈发好了,从早到晚都让她近身伺候,有好吃的好玩的都为她备上一份,就连御膳房的人都知道了,每日除了陛下的膳食,必定要为小乔子公公准备一份红豆沙羹。
乔梓不知道该喜还是该忧,萧翊时对她越好,她的心里便越是愧疚。
那晚在行宫和唐庭礼偶遇后,乔梓又在后宫中碰到了他两次,一次在四通殿,唐庭礼面见马德汇报内侍府琐事,一次陪同萧翊时御花园散步,唐庭礼和几个内侍也同时迎面而来。
无一例外,那道阴森的目光如影随形,令人胆寒。
每个月一次的消息传递是入宫前就定好的,以前她能自欺欺人,反正她还是个小人物,也没什么有用的消息,可现在她是圣前炙手可热的红人,若是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传递出去,会有谁信?
眼看着月初又要到了,乔梓几乎夜夜都做噩梦,不是梦见那个恩人一刀砍了乔楠的脑袋,就是梦见萧翊时一剑戳穿了她的胸口。
幸好现在她在御前走红,马德给她单独配了个小屋子,要不然只怕她说起梦话来把自己的秘密都一五一十地交代了。
痛定思痛,乔梓终于动起了脑筋,琢磨着想要换个职位,要是能远离萧翊时,那她就没什么利用价值了,用那些无伤大雅的琐事平平安安熬过这五年,也不用每日背负着背叛萧翊时的枷锁。
这日正好,容昱墨进宫觐见,给萧翊时带来了伯纳族统领敬献的一些礼物,因为路途遥远,伯纳族人没有算好时间,原本过年就要到的东西被北地的大雪封住,现在才到京师。
萧翊时和容昱墨追忆往昔,看起来心情甚好。
乔梓趁机凑了过去搭话道:“这条腰带好漂亮,是用什么做的?”
容昱墨暧昧地笑了:“这腰带可不简单,是塔琪儿公主亲手缝制,一针一线可都是满满的心意啊。”
萧翊时随手把腰带往他身上一丢:“既然如此,赏你了。”
容昱墨把腰带推了回去,调侃道:“臣可不敢,塔琪儿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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