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2 / 4)
肆不羁,竟然就这样将她扔给高启了,或许她觉得这并没什么了不起,可对于慕瑛来说,却是一件极其尴尬的事情。
她的母亲生前经常跟她说,女儿家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一定要学会避嫌:“瑛儿,虽说大虞并不看重这男女大防,可你还是要有女儿家的矜持,不可有轻浮之举,比方说,随意与男子调笑,一道结伴游玩。”
即使高启与她相熟,在宫中还为她挡过箭,可她却还是不能轻易答应他的陪伴,毕竟没有长辈在场,毕竟他们不再是当年垂髫抓髻的时候。
继母不在,自己与他一道赏灯便是不合规矩,纵使眼前白衣少年郎温润如玉,笑意融融,她也不能就这样放下矜持与他一道同游。
“阿启。”慕瑛看了高启一眼,低声道:“我想回家。”
☆、
宛如白昼的月夜似乎消褪了颜色,高启的眼神从明亮慢慢转为灰暗。
站在慕瑛身边,他脸上的神色有几分尴尬。
如何不知道这是慕瑛在委婉的拒绝自己?本想与她为伴,游览花灯会的盛景,没想到却被她婉言谢绝。
我想回家,这几个字底的意思便是,我想一个人游玩。
为了不伤损他的面子,她才用了这隐晦的言语。
高启有些难受,只是却不便表露出来,他佯装轻松,朝慕瑛微微一笑:“阿瑛,怎么你也要回家?我方才忽然想起有些事情要做,不能陪你逛这花灯会了。”
慕瑛怔了怔,高启已经转身离开,白色的长袍融入了那一片黄色与银色交织的灯影里。
“大小姐,既然高大公子已经走了,咱们自己去转转。”小筝挽起慕瑛的手,兴致不减:“在那么去买几盏好玩的灯带回去给大公子二公子二小姐。”
“也好。”慕瑛点了点头,出来总要有些收获才行,去买几盏灯笼回去哄着他们玩——长姐又要进宫去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面,这也算是个念想罢。
“走走走。”小筝十分开心,转身朝后边几个护院喊了一句:“跟上跟上,别跟丢了。”
街道一旁的屋檐下,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少年公子负手而立,脸上有些忧郁的神色,身边两个长随低声劝着:“公子,咱们回府去?”
高启盯着那群渐渐远去的人,声音里有些不甘:“不,不回府。”
“那四处去逛逛?”
默默无语,高启从屋檐下走出,形容寂寞,慢慢尾随着前边那几个人,不敢太靠前,也不敢太落后,保持着距离,却不愿让那个纤细的身影从自己视野里消失。
京城的花灯会委实热闹,到处都是各色各样的花灯,有随着风不住的变幻着画面的走马灯,有长长一串垂下来的绣球灯,有眼睛圆圆长着一双翅膀的蜻蜓灯,更有那粉红一盏的宝莲灯,有大有小,提在那卖灯人的手中,上上下下的洒落着暖黄的灯光。
京城有习俗,上元月夜,青年男女,携宝莲灯至金明河畔,将心愿写到灯里,把灯放入河中。这金明河的源头据说在清明寺后山,是一股菩萨指引的圣水,若是在河边诚心祈祷,便能心愿成真,故此每年上元夜,都会有人在金明河畔放灯,为的是希望得到菩萨庇佑。
靠着金明池畔有好些卖宝莲灯的人,有些背着一根大草垛子,上边插满了各色各样的宝莲灯,慕瑛停了下来,看着不少人在抢着买灯,她忽然便想起了自己过世的母亲。
“小筝,去买一盏宝莲灯来。”
她想要这宝莲灯带着自己的心愿流到慕夫人身边去,想要母亲知晓自己的思念,希望母亲在那边过得如意。慕瑛紧紧的抓住自己斗篷的一角,眼中盈盈有泪,心里好一阵发颤,只觉得有什么在慢慢吞噬着她,痛到了骨头里边去。
三年了,母亲过世一已经三年了,流光太匆匆。
“大小姐。”小筝提着一盏宝莲灯,气喘吁吁的从人群里挤了出来:“我选了这盏,大小姐要不要去旁边那摊位写几个字?”
“好。”慕瑛微微颌首,这么多灯,自己不写字,母亲怎么才能知道哪一盏灯是自己放下去的呢。她走到旁边摊位,给了那摊主一个银角子,自己拿起笔来,蘸了些墨汁,郑重的一笔一划写下了几行字,宝莲灯的花瓣上忽然多了隐隐约约的黑色印记,灯光将那字迹投在地面上,模模糊糊的一片,看不出来写了什么。
金明河畔有不少人,大部分都是年轻男女,像慕瑛这般年纪的也有,都是跟着兄长姐姐一块来放灯的。几个护院开路,拥簇着慕瑛到了河边:“大小姐,这地方有石块,地势平整,你就站到这里放灯便是。”
慕瑛由小筝扶着站到了大石块上,看了看河面,水已经看不出清澈与否,黑沉沉的一片,只是河流上点点烛光,不少宝莲灯顺着河水慢慢往下边流了过去,宛若有人在上游洒下一片碎金,随波而下。
手里抱着宝莲灯,慕瑛口里低低念了几句,眼泪珠子不住的淌了下来,落在了灯罩子上,粉红色的纱湿了一块,但被烛火炙烤着,很快又没了那模糊的印记,只有空中还余有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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