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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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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若兰心中一动。

他亦有此疑问,回头得问问祖父留下的老家将老家仆。他得到的那份记忆里有一句话说得好:“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他是无辜稚子,不曾伤天害理,父亲对他的厌恶太过突兀,须得打探清楚方好。

按下思绪,卫若兰问及秋围之事。

陈麒脸上露出一抹笑容,道:“放心,我今儿跟圣上闲话家常时,提起你一身武艺,罕有人及,空手可劈碎紫檀木椅,只是不巧了,替父跪经祈福一个月,现在铁网山破庙里,不能在秋围上一展身手。圣上听了,对你的本事颇为好奇,当即就说明儿围场上叫你过去,瞧瞧你的功夫到底如何。我原想明儿托御林军统领告诉你一声,哪知你迫不及待地找来了。”

卫若兰大喜过望,不敢置信地道:“如此容易就解决了外甥的为难之处?”

“这有何难。”陈麒颇有得色。只有这么一个嫡亲的外甥,为他迎难直上都甘愿,何况对自己而言并不算是一件非常难做的事情。

在舅父家住了一晚,次日天未大亮卫若兰便离城回庙。

卫若兰出了城后,回庙的脚步在途中一转,先去找住在城外的老家将老家奴。

他想问清楚,想知道父亲为何对待自己如此冷漠,对待卫源那么疼惜,以前想不到这一点就罢了,如今起了疑心,总觉得应该早点查清楚。

卫若兰本想问母亲的陪房并丫鬟们,说不定他们知道些什么,但是舅父心有疑惑都不曾查出端倪,想来他们不知缘由,不然的话他们肯定会告诉舅父,而府里由父母做主,府里的老人和祖母跟前的老人肯定不会告诉自己,以免伤了父子之情。

所以,他就想到了这些老家将老家奴。

祖父留给他的人手有一半住在城里替自己办事,一半住在城外,住在城外的都是年纪极老的人了,他们上了年纪后,腿脚多少有些毛病,卫若兰就每个月发他们月钱,不让他们做活,安排他们住在城外自己母亲的陪嫁庄子里,图个清净自在。

卫若兰没有抱怨父亲对自己不慈,只是滴泪道:“王师傅,我好不容易练了一身武功,想着去围场出人头地,哪知竟不能参加,偏我年纪小,便是花钱也没法子捐官儿。”

这位王师傅是年纪最大的一位老家将,卫若兰幼时的功夫都是他亲手传授。

卫若兰之所以只找王师傅,乃因他和祖父从小一起长大,是卫家的家生子,幼时是祖父的伴读,大些就是小厮、长随、马夫,到最后和祖父一起征战沙场,成为家将,是祖父最信任的心腹,对卫家从前的大小事情应该都知道,卫若兰对他也是十分敬重。

王师傅原有一个儿子早逝,留下的孙子亦早逝,老婆和儿媳如今也都不在了,就在卫若兰的安排下,挪到了庄子上,自有婆子和小厮洗衣做饭,日子过得甚是自在。他素来疼爱卫若兰,也常为卫若兰所遭受的命运感到不平,奈何自己只是老奴,没有多话的余地,见卫若兰找到自己就是一通哭诉,急忙问道:“我的哥儿,这是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卫若兰低声将自己在庙里跪经,卫源则随父参加皇家秋围的事情说了。末了,他道:“铁网山如今已被戒严,我是偷偷跑出来的,倒也神不知鬼不觉。”

王师傅气极拍案,“不是我自夸,二少爷哪里比得上哥儿文武兼备?将来若想光耀门楣,还得靠哥儿。这可是老太爷的原话儿,并不是我胡说!老爷怎么就这么偏心?这几年不给哥儿请先生教导功课我就不说了,横竖哥儿在外头住也常自己读书练武,并未懈怠。只是哥儿好不容易才想着从围场出身,老爷横加阻拦,日后可如何是好?”

卫若兰低头垂泪,模样好不可怜。

半日,他方抬头道:“王师傅,你说,父亲为何如此厌恶于我?如果我做了错事,我日后改了不成么?我今年十四岁,我还想好好读书,好好习武,博一个似锦前程,免得让世人笑话说勋贵之家多出纨绔子弟。”

“不是哥儿之过!”王师傅脱口而出,很快就后悔了,忙掩口不提。

卫若兰心中一动,不顾王师傅脸上的悔色,追问道:“不是我的错,那又是谁之过?好师傅,你就跟我说明白罢,免得我糊里糊涂,不知如何改正。”

王师傅闭口不言,摆手道:“没有谁的错,我是说总而言之,不是哥儿的错。”

“师傅不想跟我说么?不想解我之惑么?”卫若兰一脸悲伤,哽咽道:“从我降生,便在祖父和祖母跟前长大,祖父仙逝时我已十岁,如何察觉不出自己的尴尬处境?出孝后,父亲忙着起复,开春就打发我我去金陵拜祭祖父,便是父亲不提,我也该去给祖父磕头。那时我在金陵老宅里大病一场,足足昏迷了一个多月,小厮报信回京,除了祖母记挂,何尝有人打发个人去看看我好是不好?舅父看我功夫好,想让我做一等的龙禁尉,围场是大显身手的好地方,亦是好时机,我万事俱备,只待九月,哪里又料到佛祖托梦给父亲,让我去庙里跪经祈福才能保一家老小平安。山居庙内,每每想到父亲早早花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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