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2 / 4)
祁青远利落的翻身上马,紧握着马鞭,居高临下的望着几人越靠越近,扬声道:“不知几位挡住在下的路,有何贵干。”
几个人都不答话,只是牢牢地盯住祁青远。
祁青远知道耽搁不得,心一横,扬起马鞭,狠狠地往马身上一抽,猛地冲了出去,那几人到底害怕,都侧身让开了路,只是祁青远并没有高兴过早,因为前面又出现几个人,拉着粗大的麻绳挡住路口。
眼看就要人仰马翻,电光火石间,祁青远纵身向前一跃,离开马背,在地上翻滚几转后,也顾不上心疼摔翻在地嘶鸣的马,一股脑儿地就往前跑。
黄昏的苏州城大街上,零星的小贩就看到这样有些滑稽的一幕,一个鼻青脸肿的少年在前面跑,嘴里大叫救命,身后不远跟着十多个凶神恶煞的壮丁在追,口中直呼抓贼。
祁青远十分感激在神机营操练了半年,不然哪能像现在如脚底抹油一般。只是,要抓他的人多势众,他又不熟悉苏州城的路线,只能昏头昏脑的横冲直撞。
有句老话叫上帝在关了你门的时候,一定会给你留扇窗户,当祁青远玩命狂奔,看到前方拐角缓缓驶来的马车,和护在马车前后的几十个壮青,祁青远暗呼上帝万岁,果然为他留了扇窗。
可是当祁青远趁着马车周围的护卫没防备,跌跌撞撞的撞开马车门时,他好想祈求上帝还是把这扇窗户关掉吧。
因为,马车里那个一脸惊讶的人,是陈东行。
陈东行在得知礼亲王居然从叛军老窝里逃了出来,而且以后都要留在常熟城督战,他就收拾好行礼,准备打道回京。
这次虽然没有让礼亲王缺斤少两,但身为亲王却被叛军俘虏,而且因为他贪功冒进,损失了两百神机营精锐和三百苏州卫军,这些就足够让他在皇上面前没有好果子吃。
所以在回程中的陈大少心情到底还算愉悦,只是当一个不速之客撞开他的马车门,而且他瞧着这个鼻青脸肿的人有些眼熟时,陈大少多少有些惊讶。
不过陈大少心思敏捷,眼角瞥到紧随在祁青远身后的十多个人时,伸手把苦着脸的祁青远拉进马车,愣住的护卫反应过来,马上关上了马车门。
至于那十多个追他的壮丁,在王副统领派来护卫陈大少安全的御林军面前,自是不堪一击。
风雨
祁青远摸着肿得老高的鼻子,见陈东行一脸悠闲样,心里叫苦不迭。陈东行现身苏州城,又在这个时候准备回京,想到礼亲王收到的假消息,想到胡儿岭的那一场伏击……
他瞬间明白,这只是上位者之间的一场争斗而已,礼亲王输了,那些为了护卫他安全而死的几百士兵,成了可怜的炮灰。
压下心里的不忿,祁青远清咳一声,道:“多谢陈公子出手相救,在下感激不尽。”
陈大少有些慵懒的倚在软榻上,漫不经心的问道:“你是护着礼王爷逃出来的几个神机营士兵之一,叫祁,祁青远,对吧。”
祁青远往外挪了挪位置,支吾的点点头,暗猜他下面就要问他们是如何逃出来的了。
可陈东行也就是问了这么一句,就不再多言,只微颌双眼,闭目养气神来。
祁青远只觉着抓心抓肺地着急,眼看马车不停的朝城门外驶去,难道真的逃不开灭口的下场?他眼珠微转,摸了摸胸口的位置,暗道只能这样了。
祁青远把于夫人交给他的那本小册子拿出来,递到陈东行面前,有些慎重的说道:“这可能就是刚才那些人追杀我的原因,我想,陈公子也会感兴趣。”
陈东行顿了良久才不甚在意的接过小册子翻看起来,祁青远见他脸上的漫不经心起了些许波澜,趁热打铁道。
“这是苏州官员擅用朝廷拨下的赈灾银两,低价从山西收购去年涝灾囤积下来的发霉发烂的粮药,从中赚取巨额差价的分赃账本,也是造成流民叛乱的暴动。
知府夫人于氏在于大人遇害后,幡然悔悟,亲手把账册交给在下,还表明愿意协助御史大人调查,还枉死的灾民一个公道。
陈公子高义,您在危急时刻救了在下,保全了这边账册,也保全了那些无辜受害灾民伸冤的希望。”
陈东行看得很快,他虽然猜到流民动乱背后有隐情,并且模棱两可的威胁过彭巡抚,但是没想到会是这样的惊天黑幕,而且牵扯到这么多人,他的指尖扫过第一页排头的几个名字,心里盘算着如何利用好这个账本,还有该如何处置眼前这个人。
狭小的马车内,气氛低压,祁青远的背后甚至冒起了虚汗,陈东行迟迟不言语,让祁青远摸不透他的想法,正在祁青远要加重砝码时,陈东行终于有所动作。
他把账册合好,放到马车的暗格内,轻笑一声道:“祁公子才是高义之人,主动把账册交给陈某,让陈某有机会替那些灾民伸冤。”
祁青远心一紧,坐直了身子,自顾自说道:“这次流民叛乱的叛首是昆山县许家村的一个村民,他叛变作乱的原因是,许家村几百口人无意之中发现苏州官员勾结牟利的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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